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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是夏日裡最美好的時段之一。路邊的草叢中已經響起了促織長一聲短一聲的叫聲,微風吹過,稻田發出輕輕的沙沙聲,空氣新鮮清冽,向著夕陽騎馬緩行,實在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牡丹側頭瞧過去,只見蔣長揚在離她兩個馬身左右的地方,不急不緩地持韁而行,他那件鮮豔的寶藍色缺胯袍、純黑色的馬在夕陽的餘暉中、傍晚的藏青色天空下、碧綠的稻田旁顯得格外顯眼,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之感。
她不知道他穿鮮豔的顏色也很好看。在牡丹的印象裡,他似乎就沒穿過這樣鮮豔的顏色,不是灰就是黑,不然就是青色,那些灰暗的顏色並沒有讓他黯然失色,反而襯得他的氣質越發突出。人無非三種,一種人是無論穿了什麼樣的衣服,也是隻見衣服不見人;一種是人靠衣裝,穿得得體自然就越發好看;還有一種人是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只是陪襯。在牡丹看來,蔣長揚就明顯屬於最後一種人。到此,她是萬分好奇此人的身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潘蓉的好友,尚書府的座上客,敢和郡主作對,深得汾王青睞,此刻又和寧王府田莊的管事卯上了,在芙蓉園附近有精宅,在這裡有田莊,馬術、刀技、球技一樣精湛,這樣出色的人,又熱心,若是權貴的子弟,他應當很出名。可是竇夫人等人卻都不知道他是誰,甚至於要向自己打聽,那麼,他到底是誰?只可惜不能追著問他的身份。
牡丹清清嗓子,開啟了話頭:“總給您添麻煩,實在是很過意不去。感謝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但您倘若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千萬不要客氣。”
“您放心,若是有需要,我一定不會客氣。”蔣長揚微微一笑,掃了牡丹一眼——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橘紅色的胡服,腰身還是一樣的纖細,比之上次打馬球之時雖是黑了些許,卻明顯健康結實多了,精神狀態也完全不一樣。此刻的她,青春活潑,與從前劉家那個似乎風一吹就要倒的貴婦人比起來,幾乎完全就是兩個人。果然大戶豪門就是個將活人慢慢變成死人的地方。
牡丹笑笑,接著又冷了場。這沒法子,兩人本來就不熟,彼此之間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他話不多,牡丹也不是那種話多的人,做不到無話找話的和他拉近乎。
一行人又默默前行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蔣長揚主動開了口:“您上次用了那頭疼藥,感覺怎樣?”
牡丹“啊”了一聲,含糊答道:“還不錯,頭疼一直就沒再犯過。”
蔣長揚道:“那就好。從前我母親也有頭疼的毛病,一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