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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裡面灑遍了酒,很快底層就已經煙火處處了,濃煙把葉三包圍起來,他沒有動,只是靜靜望著火中的落日樓。
望了許久,他幽幽的問:阿冷,你要我走,要我走到哪裡去呢?
話音飄在水風裡,斷了。
掌櫃的透過飄搖的火焰,看得他沿著西湖岸遠遠的去了,背影漸漸隱沒在了初春那一片柔柔的綠草中。
鬼使神差的,他漫漫吟道:道男兒,到死心如鐵!
這是掌櫃的最後一次看見葉三,雖然每年新茶來時他都會想到這個燒了他酒樓的葉三公子,葉三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夕陽透過鏤花的窗,照在白衣紫裙的女子身上,清秀的女子拈著一根銀針,針上穿著一縷紅線,紅線約在纖巧的手腕上。一幅鶴翔天的刺繡,白色的底子,火紅的鶴飛翔在金色的雲中。女子繡得很仔細,也很慢,有時候每下一針,她都要停很久很久。她總是抬起眼睛去看門外,然後失望的低頭,繼續繡著。夕陽投在她眼裡的光芒越來越黯淡,門外始終靜悄悄的。女子眉間鎖著的愁意越來越濃。濃濃的愁意在她依然年輕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滄桑。門外一聲輕響,女子慌忙起身要去看。她這麼一動,指尖上猛的痛了一下,低頭一看,銀針已經刺進了她纖纖的指尖。她拔出銀針,一粒血珠隨著冒了出來,她沒有太在意,卻抬頭去看那個站在門口的白衣青年。白衣的青年帶著一股嗆人的酒氣。倚著門,他站在那裡,卻象是遠得看不清,越是睜大了眼睛去看,他就越模糊,模糊得只剩下一片空朦的影子在夕陽裡無可寄託。
他木然的盯著她看了良久,對她笑了一下,笑得很蒼涼。她捧著自己的手一下子呆住了。葉三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說:怎麼那麼不小心?
葉三的語氣是木然的,他從袖子裡拿出一隻白色的手帕要包紮濃兒的手指。濃兒任他拿著自己的手,看著他呆滯的眼神,她的聲音顫抖著問道:阿葉,你怎麼會回來得那麼晚?阿冷在哪裡?我一直在等你們
她手上的血珠劃落下去,濺落在雪白的絹上,血的顏色和那上面的紅鶴一樣的鮮豔。刺眼的紅色讓濃兒忽然間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打斷了她自己的話。葉三也停下來,和濃兒一起看著上面鮮豔的血色。好一會,他勉強的笑了一下,繼續幫她包紮手指。
阿冷已經走了,以後你不用再等他了。葉三包紮完了才說道。
走了?濃兒打了個哆嗦,她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拉著葉三,急切的道,阿葉你說清楚一點,你不要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