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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深得出人意料,也冷得出人意料,僅是彈指之間,森寒之氣便侵皮入骨。
薛閒被這寒水一凍,神智清明瞭一瞬。
這孽障沒弄清境況,頂著一腦門霧水,居然沒皮沒臉地透過金珠問了玄憫一句:“禿驢,我怎麼進水裡了?”
鬼知道。
玄憫無言。
孽障又奇怪道:“你怎麼也跟著下來了?”
玄憫:“……”
鬼都不知道。
薛閒身在金珠當中,自然無所顧忌,想說話便說話。但玄憫只要一張口,就得喝上一大口水,凍口嗆人事小,關鍵是這水不知來源,不知死活,也不知在這裡悶了多久,用臉想想也乾淨不到哪裡去,讓他喝這東西,那不如直接把他沉屍水底來得痛快。
話語間,池深已然到了頭。金珠速度毫無削減,轟然砸在了池底。
即便池底泥沙沉積了厚厚一層,有些緩衝,玄憫的手掌依然被砸得五指一蜷。但凡換個人來,指不定手指骨已經碎了。
薛閒迷迷瞪瞪間,感覺有東西給自己當了回肉墊,有心說上兩句,然而火燒般的熱脹感不斷燎著他的神智,砰砰不斷的震顫暈得他幾乎要吐。他在泥沙中沒頭蒼蠅似的亂滾了一圈,似乎正受著某種念頭的驅使,忙急忙慌地找著什麼東西。
然而泥沙一旦被攪動起來,整片深水都變得渾濁不堪,別說找東西了,沒把自己轉丟了就不錯了。
“全是泥水,煩透了!”薛閒在意識昏沉中吐出一句,語氣煩躁不堪,較之尋常多了些戾氣。
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找尋什麼,腦中卻始終繞著這麼一句話。
砰——
震顫般的撞擊聲每響一次,薛閒就更急躁一分。滿地的泥沙被不斷的震動攪得不得安寧,水色越來越渾濁。抽回手掌的玄憫很快便丟了金珠的蹤跡。
這樣深的水,這樣漫無盡頭的沉落,沒有哪個凡人能受得了,即便是玄憫也不例外。
陸廿七最先開始有所反應,他逃過了玄憫的手刀,卻還是沒逃過無法喘息的溺水感,在瘋狂掙動了一陣,又灌進了幾大口水後,漸漸沒了動靜。
接著便是化為紙皮的江世寧,他已是野鬼一隻,用不著張口呼氣,然而在水流不斷的震顫和翻攪之下,他那張薄紙皮快要被泡爛了。
最後是玄憫……
就在他皺著眉,眼前因為暈眩而微微發黑時,不遠處的泥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