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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白這次見面的難得,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到嘴邊,連張開口都做不到。
說些什麼呢?
說你我的故人嗎?我們相識僅僅因為一個人,他是你的父親,我的仇人。
說你我的故國嗎?你的故國已不是我的。
說你我的變化嗎?那全是痛苦的回憶。
朱標沒有進去,他在過道里站著,默默打量陳善,發現他的溫吞和忍讓,與鄒普勝相似。
“鄒先生,你的處境如何?”過了很久,陳善問道,“有沒有入仕?做的什麼官?”
鄒普勝搖搖頭:“我沒投誠。”
“沒有?”陳善嚇了一跳,他見了老朱同志一面,就知道他不是好脾氣的人,“怎麼會沒有呢?”
“因為我還沒想明白自己要做什麼,願意做什麼,能做什麼。”
他從沒對別人說過這個苦惱,劉基心裡清楚但尊重他,沒有提過,不知道為何,面對著陳善,竟然就說出來了。
陳善用明顯愧疚的目光盯著鄒普勝。
“我總能想明白的。”鄒普勝勉強一笑,“男子漢大丈夫,一直抑鬱不振,叫人恥笑。”
“人生在世,誰能輕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呢?”陳善嘆道,“不瞞先生說,到了如今這步,我才終於能稍微看清楚從前。”
“很多事情本不必在意,我卻叫它們浪費了我的時間。很多人沒有價值,我卻把他們放在心上。”陳善一字字道,“錯了,都錯了,如果能重來一次……”
他沒接著說,片刻後,才接著道:“不會再有機會了。但是先生——你還可以重來,你們修士的壽命本來就長,把從前忘了吧,先生!”
“……我將這一位介紹給你。”鄒普勝又是避而不答,扭頭向外面看去,卻看了個空,朱標已不在那裡。
陳善跟著他看過去,也什麼都沒看見。
“公子?”鄒普勝站起來走到長廊裡喊了幾聲,除卻其他囚犯們不滿的聲音外,無人應答。
陳善自嘲道:“他也許是嫌棄我這樣矯情,所以走了吧。呆在這裡容易受牽連,走了不是也好?”
“不會。”鄒普勝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何況他也絕不會受到牽連。”
“如此確信,看來先生交到了朋友。”陳善道,“恭喜先生。”
“我為你講講罷。”
鄒普勝把朱標的身份,自己怎麼樣遇到他,怎麼去酆都城,城裡如何,自己又怎樣幫忙,全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