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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禧前腳剛走,後面就又來了人。
夕陽火紅色的餘暉從窗戶裡斜射進來,幾個立在門邊的衣櫃擋住了部分光芒,剩下的那些投在地上,擺出一個小小的三角圖案。外面有屬於成年男性的腳步聲響起,清晰穩定,越來越近,最終停在屋外。
“進來吧。”魏忠德道。
門外的人好像就是在等這一聲允許,話音落下後,過了片刻就推門進來。
“魏公公的身體怎麼樣了?”
來人一身宦官服飾,手裡提了一個食盒,臉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眼睛成兩條線,嘴角也上揚著,背光的樣子像是一個慈善的彌勒佛。
正是楊高孟來了。
魏忠德在被子裡的手攥住,牙關咬緊,面上則平靜道:“好很多了,謝楊公公特地關心。”
“太子爺一向不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魏公公怎麼會被太子爺給罰了呢,今後辦差一定要當心才是。”楊高孟道,“不過太子爺並沒下什麼不要魏公公回來服侍的旨意,想來用不著擔心。”
“楊公公說得是,我雖只是個奴婢,陪了殿下這幾年,到底還是有點底子的,殿下念舊,應該不會這麼快厭棄我。”
楊高孟嘆道:“說什麼底子不底子,都要看主子們的恩寵,我們也就仗著這些了。”
“楊公公是印綬監的人,想必不需要什麼恩寵吧。”魏忠德道,“管好那些鐵券誥敕,便是楊公公真正該做的事情,辦好了這些自然簡在帝心,比方上次去番禺給永嘉侯送丹書鐵券,楊公公便做得很好。”
“您這話說的。”楊公公笑了笑,一點生氣和惶恐的樣子也沒有,“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咱們閹人也是人,怎麼會沒有旁的心思呢。我和魏公公不同,沒有好命,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自己都對不起的人,還能對得起誰?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你想要什麼好命?”
要不是黃禧來過,這個時候的魏忠德恐怕還在為朱標責罰自己的事鬱悶傷心,哪裡會抽空想到這裡頭有沒有楊高孟的手筆,被點透以後,他再細想楊高孟此時的言行,只覺得處處有玄機,步步是棋子。
楊高孟道:“我想進司禮監。”
魏忠德道:“那你應該去找黃公公。”
“黃公公不行。”楊高孟又笑了,“我更看好魏公公您,您可是太子爺的人。”
“你在巴結我?”魏忠德簡直也要笑了,“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昨晚跪在路上的難道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