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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壓低,害怕的情緒似乎漸漸淡了,擔憂佔了上風。
她努力地為臨淵求情:“他是奉嘉寧的命出宮的,若是皇叔因此惱怒,便請責罰嘉寧便好。無論是禁足,罰跪,還是謄抄女則、女訓,嘉寧都願意認罰。”
攝政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從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少女鴉青的發,纖細的頸,以及被夜風吹起,芍藥花般盛開的紅色裙裾。
她今日穿得羅裙是那般的紅那般的豔麗,刺目得像是鋪開的血色。
攝政王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厲聲訓斥:“既不回來,便是不忠!何必再等!”
他說罷,不再停留,拂袖大步而去。
夜色裡鷹眸深戾,似攜著雷霆之怒。
“皇叔——”
李羨魚提著繁複的裙裾,無論如何努力,也追不上他。
唯有眼睜睜地看著攝政王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人群散盡,李羨魚孤零零地回到披香殿裡。
明月高懸,寢殿安靜。
她獨自在臨窗的長案後坐下,指尖緊攥著自己的袖緣,心緒亂做一團。
她不明白,皇叔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沒有將人扣下嗎?
還是,藉此讓她死心,好為她換一名新的,宮中認可的影衛?
如今宮門已經下鑰,她除了披香殿,哪也不能出去。
那等明日,等明日天明,她想法子出宮去攝政王府求求皇叔,有用嗎?
還是,應當去求太子皇兄?
抑或是寧懿皇姐?
她胡亂地想著,袖面上繡著的連枝海棠都在不知不覺間被她揉得皺成一團。
而放在長案上的銀燭燈也漸漸消減了光輝。
其中的紅燭將要燃盡,燭芯沉在流淌的蠟淚裡,奄奄將熄。
李羨魚取過銀簪,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燭芯。她心神不寧,甚至都想不起,喚月見重新換一根紅燭過來。
夜風穿堂而過,將鳳凰樹搖動的葉影斜落在她身上,潮水般起落,時有時無。
驀地,寂靜的殿內傳來‘啪嚓’一聲裂響。
李羨魚一驚,手裡的銀簪失了分寸,徹底熄滅了燭火。
殿內驟然暗去,像是整個披香殿的夜色都潮湧過來。
李羨魚卻只是抬眼,往聲來之處望去。
她看見多日未見的少年正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