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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阿暖漂浮在空中，他安靜下來不再分裂出新的意識體。
“你搞錯了，我和你不是一夥兒的。”
“我雖然貪生怕死，又貪財好色，但是我有基本的做人原則。”蘇柚說道。
貪生怕死嘛，誰不怕死啊？她嘗過太多次瀕死的滋味了，發病後，每次呼吸胸口像壓了一塊長滿尖刺的石頭，深深的扎入胸膛之中就那樣痛苦下，她還是硬生生挺了很久。
小區門口的小吃店選單還沒有完整的吃完一遍，定好的環球旅行計劃也沒有實施，帥哥沒有看夠也沒摸夠……
好不容易拐了個帥鍋回家，抱都沒抱夠。
至於任務結束了她還能活多久，原本她給自己的定的是八十歲，活到八十正好，活超了也是賺了，再活，老胳膊腿動不了渾身病痛，生活樂趣也少了許多。
但帝國平均壽命是一百五，那她就淺淺定一波一百六吧，也不知道那時候她得成什麼老樹皮模樣了。
時間是沒有盡頭的，如果一個人能夠突破死亡的界限一直存活下去，就必然會永墜孤獨。
深愛的人會死去，長久時間後會忘記愛人，然後會忘記自己。
“我不想當一個時間孤獨者，只想痛快的活一輩子和愛的人一起。”
他最終反覆呢喃著，“愛的人？”
“我有過，只是她傻傻的幫我，無底線愛我，最後被格式化後再也不會出現。”
那個傻傻的喊他主人，因為給她買了新的外殼，會高興的繞著他嘰嘰喳喳飛一天的0129，早已經在他漫長的生命中變成了一段不可提及的過往。
資料和人怎麼會相愛？他懷疑自己否定自己，堅決不肯承認因為一個陪伴系統，懷疑自己永生的決心。
但過去了很久，他才發覺一顆心早已經死去涼透了。每十年復甦，他只會比上一次更加寂寞無聊。
曾經他想永生是因為狂妄自負，因為他有絕佳天賦，不甘心只在一個世界裡終老。後來他想永生，是想在渺茫無望中尋找一個熟悉的意識。
他決定破萬界作惡，和最愛的植物為敵，以植物為誘餌吸引對方派出更多的系統。
“我叫……林笙，笙簫的笙。”
“算了，大概你也不記得了。”
林笙脫離了身體，嘆息著衝向蘇柚。
“柚子！小心！”0977大喊，眼看著林笙飛向蘇柚，“他要搶你身體！”
蘇柚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感覺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