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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同意經理的決定。”他一邊說一邊往回開。
但是小龍沒有回公司,卻將車子開到郊區的酒窯門口來了。“紅樓”的媽媽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們。曾老六感到百感交集。
瓊姐看上去又年輕又光鮮,滿臉都是笑意。小龍和助理同她招呼了一聲,然後對曾老六說他先走了,等會兒來接他。曾老六對他們的行徑十分惱怒,覺得自己成了個木偶。
“老六啊,我也聽到了飛機失事的訊息,那是個陰謀,有人要追求極限享樂。哼,照我看,極限享樂也是出於愛的動機!”
曾老六跟隨她下到巨大的酒窖裡,呼吸著那美好的氣息,他立刻覺察到這個女人那開朗的性格對自己的影響。她讓他坐在吊床上。
“那麼,你現在有何打算?”她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我不想放棄。即使她不在這裡也如此,媽媽。我不想搞什麼歷險(他撇了撇嘴),我不是土匪。”
瓊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曾老六啊,你像小孩一樣。外面風聲緊得很呢。”
“那我就像媽媽一樣,找個地下酒窖藏身。”
“依我看,酒窖不是你呆的地方。你應該呆在天上。”
“媽媽也認為我應該在飛機裡面?”
“不,幹嗎在飛機裡面?都這麼多年了,你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曾老六不明白呆在天上是什麼意思,他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瓊姐。他於昏頭昏腦中看見前面有一個小酒館,就進去坐下了。
酒很好,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為什麼卻沒有醉。他又接到了呂芳詩的電話,但他聽不清她說些什麼。有一位中年人坐在他的旁邊。那人老是說:“您多喝點吧,反正她不回來了。”
曾老六後來懷疑起來,也許他喝的不是酒,只不過是加了糖和醋的白開水?他站起來要結賬,那人居然拖住他,說:
“急著走幹什麼呢?如今這世道,您還能上哪裡去?”
曾老六憤怒起來了。他用力甩開這個人,扔了一張百元大票到桌子上,衝到了外面。不知道是因為酒力發作還是因為呂芳詩的電話,曾老六站在大馬路邊時,看見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京城。到底有哪些不同他也想不清楚,只覺得每一樣東西里面都隱藏著危險,那種一觸即發的危險。時間似乎已是黃昏(他忘了帶表),下班的人們都在匆匆往家裡趕,可是乞丐一下子多得不得了,老是擋住人們的路。天黑下來的一瞬間街邊的上空忽然亮起了一盞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