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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宿舍裡有張長長的桌子這是晚上從校辦工廠借來的,暫用一下。
“我的比你多一塊。”
“那個女大師傅喜歡你。”
“這是什麼?”根2從肉裡挑出根寸長的木棒。
“飯主任用過的牙籤,別端詳了,扔了罷。”上鋪的瘋女人從滿是米飯的嘴裡吐出個石子,摔在門上,山響。
“閉眼。”我叉子一翻,發現一方豐腴的肉塊,泛油的白膩膩的肉上呲起一根硬挺挺的黑毛。肉的另一端剩著一絲紅裡透黑的瘦肉,彷彿禿頂的人精心蓄起的一圈疏疏的黑髮,使禿頂顯得更亮——掩飾的效果往往是讓人更方便地知道。
“又沒胃口了?”
“我告訴你秋水,這樣不行,肥肉是好東西,補腦子,毛主席說的。”
“這倒不一定,不過,我聽醫生說,多吃點人顯得水靈,顯精神,有股朝氣和活力。”
“你就缺點肉,缺點朝氣。”
“得了,再有點朝氣就沒安生日子了,至少地球就不會是圓的了。”?
“聽說你最近很忙?”
“很忙。”
“忙什麼?”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呀握個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見!”百五也跟著起鬨。
“聽說你腳踩兩隻船?”
這種話說起來沒完,而且說著準會說到他們嘴裡嚼的肉,屁股底下壓的床。我決定斷了他們的興頭。
“我有一支艦隊。”
又有幾天肉味可聞了。不知道是學生的腸胃太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按慣例,晚上吃菜花,廁所就是菜花味,吃蒜苗,就是蒜苗味。根2打著飽嗝,瘋女人摸著肚子,百五嘴邊掛著顆米粒,洗飯盒去了。
六點半了,孟尋還沒來。沒象往常一樣隔一個座子坐在我旁邊。“她怎麼了?”每一次,教室的門發出些聲響,我總要抬起頭瞧瞧。心裡暗罵自己混蛋。
門開了,不是孟尋。徐盼徑直走過來,頭髮編成辮子,盤上後腦。我奇怪為什麼有這種感覺,眼睛上下掃去,覺得燥氣全消,彷彿很熱的天氣裡喝下一杯清涼的飲料。
書本放到桌子的左上角,在身邊坐下,褪了筆帽:“我在這兒做會兒題。”就再沒理我。幾次偷眼看她,都沒撞上她的目光。她想著題,很平和安詳,草稿一式一行,很整齊。
門又響了,是很快的推門聲。靜了一下,終於,門慢慢關了上。腳步聲不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