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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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玉不怎麼喜歡下雪天,好像每次下雪,他都要倒大黴。
去年下雪天,他新繼位不久,因為謝恪大戰得勝班師回朝,他在急急忙忙回宮的路上驚了馬,摔在雪地上手臂受了傷,這傷一直沒有好,現在若是批摺子批得久了,手腕就會隱隱作痛,像針扎一樣。他朝中根基未穩,因這身體,受了老臣不少微詞。
大前年冬天,他還沒坐上皇位,謝恪身受重傷陷入膠著的前線戰事,他接到密報之後丟下京中一切,帶著心腹醫師心急如焚趕去營救。謝恪倒是救回來了,一切安好,但是母妃突發惡疾,他沒趕上見她的最後一面,回到宮裡的時候只見到一副棺槨,還因私自行軍被參了一本,抽了三十軍棍,去了半條命還落了病根。他養傷期間,謝恪一次也沒來看過。
六年前冬天,謝恪三個月不肯來見他,之後再次相見,是年關過去之後謝恪迎著雪帶著新娶的正妻來面聖,傅知玉遙遙看了一眼,薛丞相家的小女確實是難得的美人,和謝將軍兩個人站在一起誰見了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傅知玉聽了一路,回了府裡便吐了血。他本決定完全斬斷這段關係,誰知第二天,謝恪卻又主動來他府中了。
……好像都是因為謝恪。
再往前回溯,便是他十六歲那年的事情,因為不小心掉進了冬日刺骨冰湖裡,謝恪把他救了起來。
他還記得年少的將軍解開了身上的披風包裹住自己冰冷的快要沒有知覺的身體,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謝恪的側臉,這當時讓他感激涕零的救命之恩,心心念念十年的怦然心動,現在看來,應該是倒黴的開始才對。
如果沒有與謝恪的這段孽緣,如今他也不至於淪落成這個樣子。
可惜現在傅知玉想起這些回憶,內心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別哭了,”他咳嗽了兩聲,努力把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倒杯水來。”
病榻前面的宮女終於止住了哭聲,她似乎對昏迷中的皇帝突然醒過來沒有做好準備,愣了好久才拿袖子擦了擦眼淚,從一邊的桌上拿了茶壺,手一摸,那水是冰涼的。
皇帝宮裡連杯熱茶都沒有,這要放在平時,滿宮裡的人都要推出去殺頭,但如今不一樣了,大軍都打到城門下了,誰都知道傅知玉這皇帝當不成了,現在還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基本陷入昏迷,說不定大軍還沒打進來這皇帝先沒命了,滿宮裡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就剩這一個宮女願意留下的。
“奴婢去燒水……”
“算了,”傅知玉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