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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印證了已有的有關她跟王主任的緋聞,從而使得其他同志都“談她色變”,對她敬而遠之,不願當她助手。沒有一個熟悉情況的老同志配合她,這怎麼行?為此我親自做人工作,給她安排了一個女同志當助手。這人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對我一直忠心耿耿的,有她在,我很容易瞭解到黃依依的情況——她幾乎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可說的都不是我想聽的。從助手嘴裡,我瞭解到,黃依依每天在破譯室裡呆的時間還沒有人家一半多,即使呆在破譯室裡,也經常不說正事,老跟她說閒話,談男人、談是非、談夢想,說東道西、天南海北、無所不談。我問助手,她不在破譯室裡又在哪裡?助手說滿山谷跑,看閒書、捉小動物、摘野果子,反正跟個孩子似的,見了好玩的就玩、見了好吃的就摘、見了好看的就揀,帶回來收藏起來。
這還是開始,似乎只是說明她工作上不用功的一個例證,後來她還沾染上了下棋的惡習。搞破譯的人業餘時間下下棋是無可厚非的,從理論上說,棋類遊戲也是數學遊戲,搞破譯的人不免會喜歡這種遊戲。但遊戲終歸遊戲,不能當飯吃的,而助手告訴我,黃依依現在經常把大塊大塊的時間虛擲在棋盤上,見棋就要下,什麼時間都下,有時候上班時間也在偷偷地下。她的棋術很好,什麼棋都會下,什麼棋都下得好,經常輸得人心服口服的。隨著她棋術的好名聲不斷傳出去,必然地引來更多對手,他們經常悄悄找她對弈,而她總是有求必應。別人是用業餘時間來跟她下的,但她卻要把什麼時間都拿出來,因為找她的人太多。她是個人,別人是大家,就是這樣的。
年底,破譯局開年終總結表彰大會,臺上臺下坐滿了人,我當然是坐在臺上的,所以看下面看得一清二楚。我注意到,黃依依和前座一個人,看起來都正襟危坐的,但兩個人的嘴皮子老是像一唱一和地在動,可能還發出聲音,引得旁人經常顧看他們。我不知她們在鬧什麼名堂,後來有人喊我出去接個電話,回來時我有意繞到她們背後站了一會,發現兩個人原來是在下盲棋!
會後,我找她談話,狠狠地批評了她,當中說了一句很難聽的話:“如果你這個樣子能破譯烏密,我就在手板心裡煎魚給你吃!”
是的,我是這麼說的:如果你能破譯烏密,我就在手板心裡煎魚給你吃!
確實是氣話,很難聽。氣話總是說得很難聽,說過後又難免要後悔。但是我不後悔。為什麼?因為我靜下心來想想,覺得我這話說得並不過分,無需後悔。我前面說過,要想在短時間內破譯烏密,正常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