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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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顫了顫,抿緊了唇瓣,呼吸急促。
這是在……不歡迎他嗎?
暗處的暗衛已經默默地準備去拿打掃的用具了,頗為唏噓。
主子犯頭疾時,表情越平靜,心情越暴躁,這種時候,連他們都不敢冒頭。
這小美人也不知道哪來的,若是往日主子心情好時,說不定還能留條命呢。
正想著,就見鍾宴笙忽然往前靠了一步,嗓音軟軟的,很聽話地順著叫:“哥哥?”
鋒銳的劍鋒瞬間就在他的頸側留下了一道極細的血線,在羊脂般的膚色上甚是扎眼,只要把劍再往前遞一下,再厲害的醫師也挽救不了鍾宴笙。
也在那一剎那,蕭弄嗅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從前方蓬勃散發而來,朦朦朧朧的,像晨霧裡瀰漫的溼潤花香,暖融融地撲進鼻腔中,浸潤了每一寸感官。
頭疾發作時,除了腦中的劇烈疼痛,蕭弄的五感也在受折磨,空氣中的一切都令人作嘔,血脈僨張,如火如焚,但嗅到這股氣息後,那種強烈可怕的不適感竟然稍微減緩了些。
哪怕只是減緩了一絲,也是莫大的安慰。
而那股氣息的主人還無知無覺的,只覺得頸側傳來細微的刺痛,不太舒服地偏了偏腦袋,徹底暴露出了細白的脖頸。
那麼雪白瘦弱的一段,單手就能扼斷。
笨得沒發現自己差點死了?
蕭弄眯了眯眼,動作自然地收回劍,語氣比動作更自然:“叫什麼?”
啊?
鍾宴笙不太跟得上蕭弄的腦回路,但還是張了張唇,話到嘴邊,猝然想起,這個名字是本該屬於真少爺的,當著真少爺的面說出來,實在不合適。
鍾宴笙心虛地小小聲:“……迢迢。”
他七歲離京,在姑蘇一帶長大,帶了點吳儂軟語的軟糯口音,說話總是軟軟的,沒什麼脾氣似的,一聽就很乖的樣子。
蕭弄也不是真心詢問鍾宴笙的名字,一個意圖潛入別院的人,在他眼裡跟死人沒什麼差,沒必要知曉那些。
只是他喝著漠北的風長大,頭一次聽這麼軟綿綿的調子,頗有興味地勾了勾手指:“過來。”
動作漫不經心的,跟招逗小狗也差不多。
鍾宴笙感覺這個哥哥怪怪的,和想象中的小可憐不太一樣。
但考慮到人家經歷的一切,愧疚感一湧上來,簡直不敢多想。他聽話地湊上去,吞吞吐吐的,話音發澀:“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