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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書架上原本沒幾本書,現在幾乎被填滿了。再有,書架前還新添了的書案。書案西邊是一副劍架,她一看就知道那是誰的。
而東里屋。床被換了。櫃子被換了,還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衣服,當然不是她的,而是一個男人的衣服。桌子也被換了。就連妝臺都換了。
這些東西一換,使得之前暮氣沉沉涼意森森的老屋子整個跟著亮堂了起來。
他這半年倒是沒閒著。
練月摸著那些傢俱,心裡邊軟成了一片,又軟又酸。曾經一劍封侯的劍客,如今卻窩在沛國小城的小院裡,幫她蓋房子,收拾家務。
她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發洩一通,就過去了。可他不會,他是流血不流淚的人,所以不會哭。也不會撕開傷疤到處對人說。甚至不能恨,強者是這樣,失敗了,只怪自己,不怪他人。
當年的一切,他都要自己嚥下去,他心裡得多苦啊。
練月走出去,到東邊新蓋的那間廂房前。
練月這所院子是老院子,新蓋的東廂房為了跟院子融為一體,幾乎全是按照堂屋和灶房所用的材質來的。
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老磚老瓦,門窗也刻意作了舊,所以東廂房雖是新房,落在這院子裡卻並不很突兀,想必是費了許多心思和功夫,只是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想在這裡蓋一間房子?
東廂房沒有上鎖,只是關著,她推開門,走進去。這才發現東廂房裡邊還沒完工,因為地上才鋪了一半,剩餘的一半還是裸露的土地,鋪地磚就摞在牆角,用具則擺在一旁。
鋪好的那半側也沒閒著,堆著原本擱在堂屋的雜物,以及她的木雕車。
木雕車被一塊粗布搭著,她將布掀開,原本滿車斗的木雕,現在裡邊就只剩下了一個。剩下的那個木雕,巴掌大小,她拿起來看,發現木雕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她小臂上還挎著一個小竹籃,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出竹籃裡擱著香紙,看上去像是上一年她跟衛莊在清遠寺相遇時的打扮。
練月摩挲著那木雕,木雕光滑,不像只是拋過光的緣故,而像是被人用手指摩挲過無數遍。她想象著衛莊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睹物思人的落寞樣子,就心疼了起來。
真是個讓人硬不下心腸來恨的人,煩死了。
練月從東廂房撿了一個趁手的磚頭,將灶房的鎖砸開,發現灶房也被人改動過,改動的主要是灶臺。原先的灶臺又破又舊,但能湊合用,現在這個很顯然是新砌的,而且新砌的灶洞裡留有灰燼,應該被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