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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餘霆而言這個選擇並不難,他只思考了三秒:“你的小靈通帶了嗎?”
他的call機落在了綠皮車上,但邢卓身上的電話可以聯絡到李劍,就算只剩最後十秒也行,足夠打一個電話了。
餘霆的眼神跟從前一樣,就像一臺冰冷的機器,哪怕邢卓用這麼極端的方式逼迫他他眼裡的溫度還是沒有一丁點的變化,雙瞳孔深處彷彿是一片堅固的冰原,決然,無畏。
這雙眼睛是邢卓用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親手淬鍊出來的,邢卓曾經用最刻板的表情看著他,用最苛刻的態度要求他,連鍛鍊他的手段都比別人狠辣十倍,懲罰他的方式也比別人重十倍,當餘霆面對敵人眼神越來越冷漠,手法越來越狠戾,那種彷彿融進餘霆骨血裡的警惕和冷傲讓他滿足,因為那是他給餘霆最完美的鎧甲。
曾經,這樣的餘霆是邢卓心裡最完美的作品,可他忽略了,那些東西餘霆身上原本就有,他只是催化和加強了餘霆的攻擊性和警惕, 而那個警察,卻給了餘霆從來沒有的東西。
邢卓似乎明白餘霆內心那種極端又深刻的愛從何而來,他教了餘霆活著的“方法”,而那個警察,卻教會了他活著的“意義”,當初邢卓給他的鋒芒早就開始被摒棄了。
纜車裡突然靜了下來,山林疊翠間的幽鳴清晰可聞,又彷彿捕風捉影一般虛虛實實。
邢卓用裹著紗布的手掏出了那部染血的小靈通,拿在手裡看了許久,突然笑了:“可能也有一個辦法你可以不用死,也可以救罹博盛,你求我,看看我會不會心軟。”
“你不會。”餘霆疲憊地閉了閉眼。
邢卓從不對任何人心軟,但邢卓這次卻說:“不如你試試。”
簡短的五個字裡沒有命令的口吻,卻意外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他希望餘霆求他,哪怕就一句,哪怕餘霆就向他低頭這一次。
可餘霆卻說:“從我見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在不斷讓我選,你真的很喜歡讓別人選。”
邢卓不否認:“可你也從沒讓我如願。”
餘霆伸手從他手裡抽過小靈通,訊號只有一格,電量也只剩一格虛電:“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死麼,在你死前我讓你如願一次。”
邢卓低下頭,肩膀微微抖了抖,餘霆不知道他這算不算是在笑,他再抬頭時凌厲的瞳孔帶著一種叫憐憫的東西 :“你這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不窩囊嗎?”
餘霆目不斜視:“誰說我是為別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