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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汐從男人懷裡跳下地,光腳走過去拿起手機。
螢幕上顯示著一行陌生號碼,歸屬地在淮州。
她接起來:“喂?”
對面有些猶豫地出聲:“是……祁汐嗎?”
祁汐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彎腰拿起自己的拖鞋,起身走過來。
“對。”她應道,忽而又覺得聽筒裡的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你是……”
陳焱勾著拖鞋走到女朋友旁邊,標準的軍姿蹲下,一手圈住她腳腕往鞋裡套。
可祁汐的身體彷彿僵住了,一動都不動。
他抬頭,看見她臉上是一種震驚到失語的表情。
陳焱眉心緊了下,站起身。
祁汐唇瓣囁嚅著,又咽了下好幾下嗓子,才終於把聲音找回來:“好,我知道了。”
“那……我們就見面再說。”
陳焱看著她結束通話電話。
“誰打來的?”
祁汐抬手捋了下長長的捲髮,像在給腦袋一個緩衝的時間。
“是……祁昊。”
太久遠的名字,陳焱怔了兩秒才對上號。
“他怎麼會給你打電話?”
“警察聯絡的他,說了祁鈞被抓的事兒”
祁汐抿了下唇,表情有些複雜。
“他說……如果我要告祁鈞的話,他願意來為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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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律師說,強-暴未遂需要證據或證人才可以定性。
祁汐一直認為自己沒有證人,或者說,她下意識就將那兩個證人直接排除了。
——做夢也想不到祁昊會願意來作證。
祁昊也確實帶來了最為強有力的證據:除了作證祁鈞侵犯祁汐未遂外,他還揭發,祁鈞在常川跑車的那兩年,曾經數次在邊境遊走,運輸大-麻葉與罌-粟殼。
數罪併罰,性質過於惡劣,最終,他被判決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二十五年,基本是有期徒刑的最高年限了。
祁鈞今年已經五十二歲了,能不能活到出獄還是個問題。
宣判完那天,祁汐在法院門口叫住了祁昊。
祁昊的變化很大,他以前很胖,現在渾身精瘦,面上有很明顯的被生活磋磨過的痕跡。
祁汐和他同齡,但祁昊看起來比她年長十好幾歲,一副操勞的中年人模樣了。
這些年他們毫無聯絡。祁汐只聽媽媽提過兩句,說祁昊從淮州的職校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