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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個天!這一覺睡得驚天動地,鬼哭神嚎,比當年在戰場上背十天屍體都累。小爺哪怕睡覺都能睡得如此與眾不同,真是玉符宗當代翹楚。”
李輝打著哈欠,晃晃悠悠起身。
房間不大,也就能擺下兩張雙人床。
偏偏那木床雕龍刻鳳,鑲金戴玉,從高處垂下蚊帳,轉圈還繡著金絲。
再看床邊放著金色的夜壺,紅木香案,筆墨紙硯,靠牆還豎起一圈書櫥附庸風雅,窗邊矗立著落地銅鏡,光滑可鑑。
“啊!今天怎麼睡到這個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李輝撫向潔白賽雪睡衣,忽然低頭看到胸口印著斑斑血跡,眼角不由得抽搐一下,發出尖銳刺耳嚎叫:“不!怎麼會有血跡?我的寶貝睡衣!”
“咳,咳,咳,哪來的血跡?我的睡衣,這可是價值一張銀錢符的賽雪綢緞,經過嫂子那雙巧手裁剪,花費整整十天才製成成衣!”
心痛!無比的心痛!
然而,很快又是一聲慘叫,比殺豬還難聽。
“爹孃啊!你們的輝兒還沒有傳宗接代,難道就得了絕症不成?我才十七歲,為什麼會早生華髮?”
李輝不敢置信地看向穿衣鏡,只見自己眼眶周圍變黑,像是十幾天沒睡覺,成了頂著黑眼圈的大熊貓不說,在額前硬是垂下一縷白髮,整個人哪裡像是十七歲?說是三十七歲還差不多。
“我,我到底怎麼了?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還不如煉羅紗背地裡採陽補陰搞的那些姘頭。”
“天啊!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從了煉娘子。”
“不對,是不是煉羅紗這娘們昨天對我做了什麼?有可能,大大的可能。”
李輝總覺得腦子不清醒,他咬牙從衣櫃中摸出小半段夜魂香,插在桌案上的香爐中點燃,猛吸幾口才覺得好受些。
“這夜魂香很貴重,三年前伺候大管事金不斷,好不容易截留一段。哪怕只有殘香,起碼也值二十五張銅錢符!二十五張呀!”
每當所用之物與銅錢符和銀錢符掛上關係,李輝就會覺得無比心痛,這些可都是錢啊!對於勵志攢下大大身家的人來說,銅錢符和銀錢符無限約等於生命。
“咳,咳,不愧價值二十五張銅錢符的殘香,這味道。呃,這味道,好像帶著一股餿味!”
哪怕香已殘,質已變,李輝不在乎。
他搬來木墩坐到穿衣鏡前,用手指夾著那縷白髮,從上到下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