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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奢侈、罪惡敞開了大門。對欣賞之樂的害處,你若缺乏認識,可以翻開斯多葛派的著作,在那裡,對欣賞之樂的貶抑應有盡有。但是在探討過程中,我們一定要謹慎,永遠不要過早上升到道德的高度,或過早去評價。相對於描述與解釋,人們一般更熱衷於讚揚和批評,想將每一點區別都變成價值上的區別。所以,這個世界上才會出現那些不可救藥的批評家,他們在評論兩個詩人時,不按照自己的喜好排序(彷彿詩人是某一獎項的候選人),便無法指出其不同。對樂趣,我們絕不可如此,現實情況太複雜。這點,從欣賞之樂(因為痴迷)一旦變質便以需求之樂告終中,我們就已經得到了提醒。
總之,對我們而言,這兩種樂趣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們在一定程度上預示著我們的“愛”(真正的“愛”)的特性。
一個口渴、將一杯水一飲而盡的人可能說:“啊,剛才我可真地想喝極了!”一個呷了一口酒的酒鬼也可能這樣說。早晨散步、路過豌豆花叢的人則更可能說:“這花真香!”品酒師在呷了一口著名的紅葡萄酒後,同樣也可能說:“這酒真不錯!”在涉及需求之樂時,我們往往用過去時態講述自己,而在涉及欣賞之樂時,則往往用現在時態講述物件,其中的原因不難理解。
莎士比亞在描述一陣專橫的情慾得到滿足時,曾這樣寫道:
瘋狂地追求,一旦滿足,
又瘋狂地仇恨。
最單純、最基本的需求之樂也具有某些類似的特徵(當然,只是某些類似)。這些需求之樂一旦滿足,雖不招致仇恨,但無疑會以驚人的速度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割完草,口乾舌燥地走進廚房,水龍頭和水杯對我們確實很有吸引力,六秒鐘之後,這種吸引力便蕩然無存。同樣,在早餐前與早餐後,油炸食物的氣味聞起來也大不相同。如果你允許我舉一個最極端的例子,我想問:大多數人難道不曾遇到這樣的時刻——(在陌生的小鎮)看見一個門上方寫有“男廁所”幾個字,高興得幾乎吟詩慶賀?
欣賞之樂則大為不同。它讓我們感到,某個東西不僅實際上滿足了我們的感官,還理當得到我們的欣賞。品酒師享受紅葡萄酒的程度,與他腳冷時享受溫暖的程度不完全相同。他認為,面前的這杯酒值得他全神貫注地去品嚐,這樣才不枉融入釀造之中的一切傳統和工藝,不枉自己這些年對品酒口味的培養。他對酒的態度甚至含有一絲無私的成分。他(不完全是為了自己)希望這酒能夠得到妥善儲存;即使在彌留之際,再也不能飲酒,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