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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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可怕。
四下裡萬籟俱寂,只有風和海浪的聲音,我像是回到小時候,那時候城市裡頭也沒有空調,我媽抱我坐在巷子口乘涼,星星是看得見的,亮閃閃的,銀釘一般。她教我認牛郎織女,用扇子替我趕蚊子。
我們是城市的貧民,可是貧民也有自己的快樂,買西瓜買一大牙,回來從中間對半切開,就是夏日最好的零食。我媽搖著扇子,笑咪咪的看我吃西瓜亂吐著瓜子,她說:“姑娘家要講斯文,不要吃得滿臉都是。”
後來我跟她都學會了用果叉吃西瓜,一小口,一點點,抿進嘴裡,現在的瓜也沒有籽了,但再也沒有記憶中的甜。
我只能拼命用回憶來堅定自己的立場。
我正想到我媽最後一個生日辦得十分熱鬧的時候,蘇悅生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在馬累機場,背景音十分嘈雜,那是個很小的機場,貴賓室也十分狹仄。他問我:“怎麼樣?”
我語氣輕鬆的說:“剛吃完一頓燭光大餐,可惜你不在這裡。”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對不起。”
我說:“沒事,正事要緊。你幾點登機?”我絮絮叨叨叮囑他一大堆事情,比如飛機上記得吃藥,比如飛機上提供的襪子不要穿免得過敏,我有多放一雙乾淨棉襪在他隨身攜帶的小包裡,諸如此類無關緊要的事情等等等等……
我沒有讓他下飛機後報平安,不是故意表示他的平安我不惦記,而是習慣表態:他下飛機後的人生,並不屬於我。哪怕僅僅只是很微小的一部分,也不屬於我,並且我也不夠資格覬覦。
晚上我獨自睡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聽著海浪聲,盯著帳子的頂蓬,仔細想著這麼多年來發生的事情,我想我或許應該罷手。
可是我已經失去一切了,唯一的執念,難道不應該弄清楚嗎?
尤其還有程子良,想到程子良,我其實挺難受的。
我和他早就失去所有可能,但他真正離開的時候,我其實仍舊非常難過。
我對愛情的所有嚮往,也許早就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失去。遺留下的,是我對愛情遺蛻的一種懷念。像夏天的蟬飛走了,留下薄薄的那層知了殼,雖然栩栩如生,但那是早就已經被生命拋棄的一部分。
我獨自從馬爾地夫回到國內,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