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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連笑著點頭,“是啊,從前的朋友。”
越連從前的朋友?媒婆依然奇怪,但是,越連素來是個謹守禮儀的好姑娘,否則,三少爺也不會看上她。她搖搖頭,“那姑娘,老婆子走了,晚上,記得過來談綢子的事情。”
“我記著的。”越連淺笑,“我和朋友說幾句就去姑婆那裡。”
“你記著啊,老婆子等著你的。”
等到媒婆走了,越連才回頭,淺笑,“師兄。”
素卦在剎那笑了,“好久不見了。”
“當真是很久很久不見了,”越連側了側頭,笑的有點俏皮,“師兄最近又起卦了?”
素卦揚眉,有一點似笑,而非的悠揚,“你的眼力,一向這麼好。”
“不是我眼力好,”越連很婉約的笑,“是我聞出了,卜卦的味道。”她如蓮,素卦也如蓮,只不過她如今看起來純雅,而素卦憂悒,“師兄,卜卦對於術者而言,並不一定,都是好事,師兄你——”她緩緩眨了一下眼睛,“本是不適合卜卦的,師父說過,修行與濟世,二者擇其一,擇一之後,窺天機者,不利己身。”
素卦不答,越連看得出他眉目之間的驕傲,和那種不予回答的固執,就像當年,他固執著他的驕傲,寧死勿變的倔強,造成了他可能今生今世無法彌補的遺憾——“你變了很多,”素卦改變了話題,“你沒有回祁連山?”
越連輕笑,“師兄又曾經回去了嗎?”她緩緩搖頭,“即使,回去之後可以修成永生不死,修成元嬰修成正果,我也絕不會再回去的——”
“你變了很多,”素卦仍然是這樣一句話,“我看見了你,卻幾乎認不出是你。”他一點諷刺一點憂鬱的冷冷的揚起了眉,卻憂悒得很好看,“我幾乎忘記了,當年你拿劍怒斬飛天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氣勢,什麼樣的瘋狂。”
越連歪著頭想了一下,笑了起來,“不記得了,幾乎——”她輕嘆,“就像上輩子的記憶,我為什麼要為那麼樣一個人瘋狂,為什麼要為那麼樣一個人憤怒?就像從院子裡哭出來的鬼,誰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許,這就是——年輕——年輕——”
素卦微微的笑,她依然沒有變啊,雖然看起來安靜穩重了,但是,骨子裡的率性,和豁達,絲毫沒有改變,他是修道者,而她也許就是看破者,看破了一切痛苦纏綿之後,留下來的,是歷過石礫的赤足,和返樸歸真之後的,純澈。“你要嫁人了?”
越連抬起頭,“是啊。”她輕笑,“很奇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