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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按鈴就行,別再跑走廊裡喊,大半夜的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值班護士又提醒了一句魂不守舍的人。
“嗯。”程大樹。
值班護士也離開了,程大樹依舊站在床尾。
“大樹,別擔心了,早點去睡吧。”對著只會說“嗯”的程大樹,邵青燕寬慰:“我沒什麼事兒,吃了藥睡一晚上就好了。”
“嗯。”程大樹轉頭進了衛生間。
回來時他手裡拿了一盆冷水,將溼冷的毛巾擰乾搭在邵青燕滾燙的額頭上。
“燕哥,你睡吧。”
“你也去睡。”邵青燕。
“嗯。”程大樹關了床頭燈。
病房重歸黑暗,雖然有一時的看不見,但依舊能聽到坐在床邊的人並沒有離開。
“就是低燒,不用守夜。”邵青燕。
“都怪我。”程大樹搓了搓臉。
無論是懲治馮忻、寧矜恩和那些水軍,還是讓沒入黃昏的榮祥齋起死回生。
這些明明都只是皺一下眉頭就能搞定的事情,自己卻讓邵青燕費神費力操勞了好幾天。
更別說衛生間裡那個帶著私慾的澡…
邵青燕將手從被子探出,落在程大樹攥緊的拳頭上。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怎麼還自責起來了。”
“之前你提過好幾次冷了,我都沒當回事兒。”藉著夜色,程大樹掩蓋了發紅的眼眶:“要是沒在衛生間裡耽擱那麼久,你也不會生病。”
“就是普通的發燒。”
看程大樹這副架勢,邵青燕已經能想象到之前他是如何慌亂跑到護士臺叫醫生了。
“萬一耽誤了手術怎麼辦。”程大樹。
“晚幾天就晚幾天。”邵青燕。
“都怪我。”程大樹。
“不怪你,快去睡吧。”邵青燕。
“你先睡吧,我還不困。”程大樹將邵青燕的手塞回被子裡,又把已經變熱的毛巾重新用冷水浸溼放回他額頭上。
“你該不會是想在這兒坐一夜吧?”邵青燕。
程大樹用沉默回答了對方。
看著那模糊的身影,邵青燕一會兒覺得自己只是發燒而已,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一會兒又從心底感動這份熨帖暖意。
想到之前和對方聊過生病時都會脆弱,邵青燕決定任性一回。
“大樹,你到床上來吧。”
“……?”程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