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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玉成第一次覺得,自己低估了景瀅。
筆記本是美國最常見的樣式,據說始於1900年,最開始用於賬本封皮——這些是景瀅在一次晚飯時說到的。
景瀅一直是個淵博而充滿好奇的孩子。宮玉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感慨萬千。
筆記本前四頁是目錄,一個篇正文是“景家對預言類異術的記錄”,完整的摘抄了十幾頁來自景家的官方資料。
每人都有一個章節,或長或短,裡面清晰地記錄了預言的內容、目的、前因後果、涉及人員和每個人的結局,甚至連發揮過作用的關鍵物品都被景瀅分毫不差的畫了出來,乍一看和黑白照片沒什麼兩樣。
宮玉成一直以為景瀅跟韓旌勝學繪畫就是在找藉口看美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宮玉成喃喃自語,開始在本子裡翻找景瀅留下的時間和簽名。
“這是末日筆記裡比較成熟的,前兩本我從降溫第一天就開始寫了,亂七八糟的,和隨筆一樣。”一隻晶瑩如玉的手熟稔的將本子翻到了第一個日期的位置,“在ipad裡存著呢,想看嗎?”
“……說完了?”宮玉成只覺得景瀅陌生了起來,竟然有些難以直視那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
“沒什麼好說的,也不能說。不管你認不認同,韓旌勝的做法是最穩妥的。”景瀅合上本子,“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我出生前,我爸曾經去某個寺廟裡求過籤,籤文裡說他中年得女、財運終於七十六歲。”
宮玉成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財運這東西好辦,但是……仔細想想,三十八歲才生出一第個健康孩子的機率有多大?”景瀅難掩的焦躁,“預言決定現實——有沒有可能,我也是預言的產物?”
“韓旌勝知道嗎?”
“我沒說,但他可能想辦法查到。”
“以後也別說——跟誰都一樣。”宮玉成摸了摸景瀅的腦袋,“筆記借我看幾天,這件事到此為止,明白了?”
也只能這樣。景瀅叮囑宮玉成善待原稿,想了想,去找了桑涅恩。
“很高興見到景瀅,有什麼需要桑涅恩的地方嗎?”宛如上好瓷器拼成的少女格外喜歡親自動手做些清潔工作,此時正用百潔布將餐具擦得一塵不染,放回碗櫃裡。
景瀅心情好了幾分,摟著桑涅恩的腰,將腦袋埋進桑涅恩微涼的頸窩裡:“只是想你了……發生什麼事嗎?”
“黃泗溪向你表達歉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