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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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春天本就陰冷,霧靄靄的天,沉沉壓下。
街面上冷清,獨留下昨夜的煙花滿地。
大理寺的牢房裡面瀰漫著濃厚的溼氣和血腥味,今日守歲,留在牢房的獄卒閒來無事,圍在桌前賭起了牌。
林溪見怪不怪,低垂著頭走進來,朝著獄卒拿出自己令牌。
獄卒見到那牌子“忒”了一口,只覺得晦氣,狐疑地打量面前的林溪問道:“仵工司,怎麼派你這個小身板來?”
大理寺牢房每日都會死人,自然也有專門來人處理這些屍體,上面怕有人偷樑換柱特地為處理屍體的人開了一司。
只是面前這人眼神懵懂,像能見底的溪流般清澈,實在不像是在仵工司的人,讓他有一瞬間的懷疑。
林溪老練地說道:“今日,仵工司都過年去了,小的是新來的。”
林溪穿著一身最為普通的淡藍色長衫,頭髮用一根黑色的綢帶束成高發髻,瞧著身形是纖弱的少年,眾人都知曉能進這仵工司的人,不是普通百姓家養不起小孩送進去,也是罪犯家眷。
頓了頓,她仰起頭,露出一張佈滿汙漬的臉頰,眼眸懵懂接著說道:“這是請大人們吃酒的酒錢。”
獄卒雖嫌棄她髒,可看見她遞上來不小的銀錢,捂住嘴鼻,擺了擺手,厭惡道:“一刻鐘,不能耽擱。”
“是。”林溪跟在獄卒身後,走到最裡間的牢房,眼神微閃捏緊雙手。
屍臭從開啟的房門四散,死者就躺在牢房的一角,白瑩瑩的蛆蟲還在屍體腐爛的肉塊上蜷縮,獄卒只讓她一個人進去,轉身又回去繼續賭錢。
林溪隔了幾間房,蹲下身子捂住口鼻,手腳利落地處理屍體,無意間聽見獄卒談論的話題,手腳一頓,面上平靜無波。
“最近那個案子,有什麼動靜嗎?”
“還能有什麼動靜,用新娘剝下來的人皮做成鼓,整個京城在城東出現三例,那邊最近怕是沒人敢嫁過去了。”
“也是,好像東市家中有待嫁女子的人戶都搬走了,上面不是還因此派大人專負責此案嗎?”
林溪神色平靜聽著他們討論的話題,手上熟練包裹屍體的毯子,把人包裹上就拖了出去。
從遠遠傳來爆竹聲響,潮溼的牢獄之中,搖曳著微弱的燭光,顯得這裡面更加陰冷,說話的獄卒壓著聲音道:“離京城不遠的漳州不也出了一樁滅門慘案嗎?”
“是啊,還是陳郡謝氏的旁支,在漳州做監察使,聽聞也是不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