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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琬琰鬆了口氣,臉上急忙露出笑容,走上去停在白成山的後頭,笑道:“我不辛苦。爹你操心了大半輩子,才是辛苦。下月就是六十大壽了,一定要好好辦。鏡堂在廣州府還有點事,要過些天才能回古城。我先回來,除了伺候爹,也是看看有沒什麼需要的,我先幫著料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白成山也沒回頭,只道:“簡單辦一下,和些老交情、老關係溫個面,也就差不多了,不必過於鋪張。”
張琬琰說:“不必爹叮囑,我們也知道的。爹你放心就是。”
白成山點頭:“去休息吧,不必在我這裡站著了。”
張琬琰嘴裡“哎”了一聲,腳卻不動,繼續笑道:“爹,小姑那邊,雖說答應了鏡堂,到時候會回來,但我怕她臨時變卦——”
見白成山肩膀微微動了一動,張琬琰忙道:“爹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小姑自己不肯回,我是怕她聽她邊上那些所謂的新式思想的朋友勸,萬一到時又改了主意呢?她留洋回來後,就待在香港不肯回家。雖說不是很遠,但架不住邊上人的攛掇不是?我的意思是,爹你能不能再親自給她發個電報,口氣重些,要她務必回來。”
“爹,小姑從前鬧著要出洋,家裡拗不過,雖然心疼,最後還是讓她去了。我也知道如今時代不同,連老太后活著時,都派大臣出洋考察了。女子也能出洋了,但受再多的教養,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了日後能做賢妻良母……”
張琬琰一邊觀察著公公的反應,一邊小心說道:“不是我在您面前說小姑如何,我也很是喜歡小姑,心底裡把她當我親妹妹。只是小姑脾性和人不同。大多女子去的都是東洋,她非要去西洋,學的還是西洋繪畫。我孤陋寡聞,也是直到前些日,才聽說學西洋繪畫的,竟都要畫那種……”
小姑對著一個赤身裸.體的人,還有可能是男人畫畫。張琬琰沒法形容自己第一次聽說時的驚駭和羞恥之感,一時說不出口,頓了一頓。
“爹你見多識廣,我就不說了。我要是知道西洋繪畫要畫那個,當初就算小姑怪,我也不贊同讓她學的。這就算了,如今外頭實在太亂了,年輕學生更是到處鼓動國人剪辮子。小姑年紀小,性子又衝動,整天和那些人一起,一個人這樣在外頭,我真的是不放心,這才拼著被爹責備,也要說出我的這些心裡話……”
“你去休息吧。”白成山忽然淡淡道了一句。
張琬琰還有話,且是最重要的話,但卻不敢再說了,只得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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