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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砸得四分五裂。她簡直像上刑場,撅著屁股剎著兩腿告饒,“六爺您行行好,我不……我不去……”
他很生氣,嘴裡說得好聽,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越是得不到,越是抓心撓肺想要。他拖她不走,厲聲道:“為什麼不去?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頌銀慌不擇路,脫口道:“我什麼時候和你說好了?你給我做媒,難道是說著玩的嗎?這會兒要搶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她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被底下旗奴反將了一軍,終於徹底被點燃了。
他怒火正熾,生拽不動就要上手扛。但滿人女子不像漢人小姐,講究端莊賢淑。這個民族本來就是馬背上的民族,女人旗袍底下穿褲子,只要願意,可以和男人一樣拉弓練布庫。阿瑪雖然生了四個閨女,教養卻和男孩兒一樣,除了讀書識字,家裡還請了一位善撲營的一等撲戶做師傅,所以頌銀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懂得扳他的大拇指,迫使他鬆手。
她要是不反抗,也許他只是存著逗弄的心思。結果她把布庫的招兒使出來了,這就觸怒他了。他們當阿哥的時候一天幾場摔跤,雷打不動。她既然和他使蠻勁,他覺得沒什麼可客氣的了,下盤一掃,反手扣住她的脖子,一拳就朝她面門襲過去。
頌銀想這回要完了,非把臉揍成大餅不可。人遇危險有個閉眼的本能,她把眼睛閉上了,心頭一片絕望。可是等來的不是斗大的拳頭,是一個柔軟溫暖的東西,緊緊貼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慌忙睜眼看,面前是豫親王放大的臉,近到什麼程度呢,他長長的睫毛覆蓋著,每一根都能數得清。
他偷吻她!她汗毛倒豎,渾身起慄,發現自己被侮辱了,萬萬不能忍受!扎掙著想推開他,可她的雙手被他控制住了,根本自救不了。她氣得打顫,力量上無法抗衡,既害怕又悲憤。不遠處就是花燈會,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然而她身處的地方卻相對僻靜,他們之前的動靜挺大,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不管遇著什麼事,能動嘴解決的她一定不落下乘。可是要論力氣,她的身手對付市井裡的二流子或許管用,對付一個弓馬嫻熟,曾經得過巴圖魯稱號的親王,顯然是不夠瞧的。
他親她,非常的簡單直接,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轉頭,簡直把她當玩偶一樣。頌銀咬緊牙關不敢張嘴,混亂裡屈膝頂過去,他似乎早有準備,一掌下來,幾乎劈碎她的膝蓋。
她又痛又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灰心喪氣之計聽見有人幽幽說了一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