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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刀唰地一下便出了鞘,也不說話,閃著寒光的刀鋒正對著他,或許只要他再有一點異動,他就真的會刺向他。
頌銀終於緩過神來,一看情勢不妙,忙壓住了容實的手。和親王兵戎相見,傳過去是大罪過,連皇帝都保不住他。好漢不吃眼前,雖然她被人佔了便宜,但因此葬送他的前程,那代價未免太大了。她知道他生氣,至此算是和豫親王正式決裂了,要較量來日方長,不能意氣用事。連自己的底牌都交到對方手上了,往後還有什麼資本和他對抗?
她唯有打圓場,哀聲對豫親王道:“請六爺恕罪,他是一時衝動,六爺大人大量,別和他計較。”一面焦急對他使眼色,讓他把刀收起來。
這件事裡受委屈的是她,看她忍辱負重,容實心裡刀割似的。怨怪自己粗心大意了,應該時刻關心她。如果早早發覺她不見了,也許就不會被人這樣對待了。
豫親王看這出苦情戲碼直想笑,但頌銀的立場很鮮明,今天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論官銜論出身,容實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是勝券在握,所以不急在一時半刻。
他大度地笑了笑,“為情拔刀,沒什麼可怪罪的。只是樑子結下了,要解很難。我也贊同你剛才說的話,約個時候吧,我不願意仗勢欺人,咱們布庫場上見真章。”
是男人就這樣解決,也不失公平。容實道:“三天之後,善撲營一決高下。”
豫親王說好,臨走抬手抹了抹嘴唇,挑釁式的一笑,得意洋洋去了。
頌銀漲紅了臉,一下子覺得天塌了,再也沒臉見人了,咧著嘴嗚咽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