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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長明跟在辛溫泰身邊一年多,在大興城也是出盡風頭,頭一回被人這樣嗆著,讓他漲紅了臉,一下子暴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我是太子隨侍,你一個下賤梓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哦?本官只是說了句實話,不知在你眼裡竟然是教訓。”黃平海似笑非笑地望著長明,刻意咬重了“本官”二字。
確實,士農工商的社會地位不是他們一介冬官能改變的,但冬官是工也是官,他們都是有官職在身,有品有階。太子隨侍也是官,但論品階,不過八品。因為這些人連自己的姓名都不配擁有,名字都是主子賜的,實際上和宮裡的太監宮女沒啥區別,本質就是下人,就連所處的官署都是同樣的——司宮臺。他們的身契都是由司宮臺的長官司宮監掌管,而司宮監也不過六品。
因為太祖朝曾有過長達十年的宦官亂權,最後在內史府、太學和六官等各官署的共同努力之下,太祖立下規矩,司宮臺之官屬品階不得超過六品。
柴克岑一個地方營造司的主事都是正六品,這個作為京官的正六品司宮監地位如何可想而知。而黃平海這類主事是正七品,楊菀之等冬工是從七品,吉利的官職高一些,是從六品。也就是說,這營造司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官職都比長明高。
而且身家清白。
黃平海接著道:“本官在洛陽多年,倒是不知這大興城的規矩居然是由品階高的官員給品階低的端茶倒水,由良臣給奴才倒水。真是稀奇!”
“奴才”二字落在長明耳中,無疑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他突然暴起,抽出佩劍直指黃平海的咽喉:“賤種,你再說一句!”
他這般暴戾的神色牽動了楊菀之這半年來主動塵封的記憶,辛溫泰對她的殺意、那個屈辱的下午又一次襲擊了她。楊菀之臉色陡然變白,一雙有力的大手卻輕輕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隔著官服的衣袖,她能感受到黃平海手掌沉穩地壓在她的手腕,他一點都不驚慌,而是直視著長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可以試試,如果你在這裡殺了我,滿朝冬官都會彈劾你的主子,你信不信?”
梓部的作坊就那麼大,這邊的動靜早就被一旁的梓人聽去,已經有人到興雨堂找柴克岑和吉利了。別說長明今日一怒之下殺了黃平海,就現在這個樣子,這事兒恐怕已經很難善了,辛溫泰註定是要吃上一壺了。
辛溫泰派長明來,是想給楊菀之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洛陽營造司會有黃平海這麼個硬茬。說句不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