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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您在假期還加班。”
閻燕笑著應了聲, 寒暄幾句,她引領著林奢譯往會客室走。
她在監獄中任職,深知原生家庭對孩子成長的重要影響。見慣了從父母輩的悲劇延伸而出的另一代人的悲劇, 像林奢譯這般走出了原生家庭陰霾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也顯得彌足珍貴。
當林奢譯說想見祝沁瀾的主治醫師時, 她有心幫他,也樂於為兩人引薦。
李梁睿應約而來。
出於對病人治療的尊重和保密, 閻燕主動迴避,稍稍打過招呼之後, 就離開了。房門發出輕微的閉合聲, 然後響起熟悉的開場白:“最近感覺怎麼樣?”
林奢譯坐在了李梁睿正對面的位置。
等不到回答。
林奢譯輕笑了笑, 繼續問道:“最近感覺怎麼樣?”
李梁睿稍朝後仰了下, 也笑:“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
林奢譯不置可否。
房間裡靜默了片刻。
李梁睿輕嗤一聲, 把銀框眼鏡摘了下來, 按在了診療手冊上,正蓋住“診療”二字。
和林奢譯的幾次談話, 其實不止聚焦在林奢譯一人身上。兩人在某些方面的相同之處, 有時也會讓他卸下心理醫生的表象,表現出過於真實的譏諷和傲慢。
李梁睿說:“陽霽很讓我失望。”
林奢譯讀過李梁睿的著作。
他研究感情,卻又認定“感情”是種純粹至虛無的東西。比起書本上冠冕堂皇的學術用語,他實際的想法更為譏諷與傲慢。
他認為所謂“愛”“恨”不過是在主觀意識的主導下,單方面對他人產生的妄加評判。
透過“表達感情”,人們能輕易地將自我意識凌駕在他人之上。“我愛你”,是以“愛”之名的自我滿足, 和對被愛者的社會性脅迫;“我恨你”,是以“恨”之名的自我安慰, 和對被恨者的嚴苛指責。越濃烈的感情,恰恰是人性本惡中自私,也是霸凌的體現。
“她總是在說愛我。愛我什麼?物質,亦或者是精神需求,她不過是對我有所圖謀。”李梁睿不屑地笑了笑,“滿口謊話的女人。”
人們總是在說“愛”。
但拿什麼愛?如何能證明“愛”?
他想看,他想知道。他傲慢地否定了“感情”,又矛盾地試圖證明它的存在,不止是因為多巴胺等生物因子的調控,而是濃烈到足以壓透生理和理智的,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