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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跟陳蓮說雖然他還小,但這些事他總要經歷。
生離死別,是人類常態。
但他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只記得陳季會摸著他的頭笑著跟他說長了點肉,更好看了;會給他塞一瓶汽水,說是出的新口味,讓他先試個毒,看好不好喝,會不會踩雷;會在百鬼日守在他的床邊,給他安全感;會跟其他人炫耀,說再過多少年他就可以拜在他門下了;會在師兄不在的時候給他煮一碗麵條總是軟爛的陽春麵;會跟他說其實他只希望他和他師兄這輩子能夠平安、快樂……
陳季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第二個父親。
陳山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前廳的,也許是陳蓮把他推開,也許是他自己離開了。
他走到枯井旁時,他才反應過來似的,靜靜地在枯井旁站立了很久。
不知道里面的邪祟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也難得的安靜。
陳山晚緩緩閉上眼睛,跟井裡的祂說:“我會有段時間不來了。”
祂沒有說話。
祂感覺到了一滴溼潤的東西穿過了封印落入井中,祂下意識地伸手,於是滴在祂的指尖上。
那是一滴透明的液體。
祂舔了舔。
是苦澀的。
祂不是第一次嚐到人類眼淚的味道,畢竟祂吃人的時候,很多人都是痛哭流涕的。
但這是祂第一次嚐到苦味的眼淚。
這讓祂有些茫然。
陳山晚離開了。
陳山曉得到訊息趕回來時,陳山晚並沒有參與陳季的下葬,甚至他把自己關了起來。
陳山曉沒有去喊陳山晚,每個人面對至親的死亡時都會有不同的反應和方式,他沒有必要非得要陳山晚出來。
但陳山曉跪在陳季面前守靈到第四十九天時,再聽見陳山晚的訊息,是聽說他擅自離山。
“他去了哪裡?!”
“……南邊,海邊。”
陳山曉不可思議:“他瘋了嗎?”
他從蒲團上起身,就要去找陳山晚,卻被陳慎攔住:“他年紀小不懂事,你也年紀小不懂事?陳季只留下了你們兩個徒弟,他沒了,你們也要跟著他走?!”
“…師伯!”陳山曉咬著牙:“我不能讓師弟出事,我要把他帶回來。”
陳慎並不放手:“你不可能看著他出事,我也不可能看著你們倆都出事。他要是沒了,你就是家主,陳山的傳承不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