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蛇與劍(4)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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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聞梵揚了揚唇角, 依舊穩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故事很俗, 充滿了套路,你聽了開頭或許就能猜中結尾。很多年前, 某個製氧廠效益還很不錯,是一些相關專業的大學生畢業實習的首選。有一個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女學生也去了, 她很興奮,很新奇,覺得工作雖然累但很有趣,前輩們教會她在學校裡學不到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 但都待她很好。一個晚上, 輪到她值班,帶班的是她所在車間的主任。那天很冷, 主任叫了幾個外賣, 請她吃夜宵,喝酒。”
祝瑾年瞪大眼睛, 似乎明白他指的是誰, 但仍不明白他為何說這個。
“她也不是全然沒有心眼, 大概五六瓶啤酒的量, 說自己最多兩瓶, 那個主任果然就軟磨硬泡要她喝兩瓶, 接著手腳也不乾淨起來。她很清醒, 但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職場性騷擾,想到還在實習期,忍下了。但軟柿子如果不硬起來,就永遠沒有被人最後一次捏的時候。隨後,言語騷擾不斷,身體的接觸也不再用酒精為藉口。這種騷擾持續了她整個實習期,在考評前,這個主任恰好要出差,很直白地要她以私人名義陪他去,並且住一間房。好在軟柿子不傻,也終於想通一件事,有些瘋狗不是你以禮相待就能感化的,該撕破的臉皮,遲早得撕。”他目無焦距,定定一個點,眼中流露出些許悲傷。
祝瑾年可以確定,他說的那個主任就是鄧涵希的爸爸鄧建剛。
“她衝到了廠長辦公室,告了主任一狀。廠長把主任叫來,當面對質,主任卻反咬一口,說她自作多情,叫她拿出證據。當時的手機沒有那麼發達,動動手指就能錄音錄影。”他嘲諷地看了祝瑾年一眼,但目光仍是友好的,好像一個長輩在看惡作劇的孩子。
祝瑾年問:“後來呢?”
“不了了之。”他說,“她沒能留下來,回家繼續讀書,專升本,又考了研。那個車間主任受此事影響,乾脆辭職下海,生意起起伏伏,家境還算小康。他有一個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每個人都有父母,當你在輕賤別人的女兒時,作為一個父親,想沒想過以後你的女兒被人玩弄時,自己是什麼心情,開心?快樂?還是憤怒得恨不能將人碎屍萬段?自己的女兒長大了,遇到一個像父親一樣禽獸的男人,是報應,還是輪迴?”
“這就是你染指鄧涵希的理由?!”祝瑾年厲聲問。
“我只不過給你講故事——我妻子的故事。再說染指?”秋聞梵笑,目光中幾分報復性的狡狎,“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