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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鼓掌喝彩了,她心裡有點不快:我留校的事都是你搞的,怎麼現在好像是我的錯誤了呢?難道你今天專門把我弄這裡來做你的替罪羊的?
她正在生卓越的氣,就發現喬阿姨的經已經唸完了,一個唸經用的木魚朝她直扔過來:“你應該放棄科研處的工作,主動要求到中學教育第一線去,如果你自己不採取主動的話,我會提請你們師院查處這件事的,那時候,你就被動了,還會連累到你的親戚——”
她嚇呆了,雷打慌了往樹上指地說:“這事您最好問問——卓——越——”
這下好了,一句話便調虎離山,把她從喬阿姨的炮火下解放出來了。後面那段時間,就一直是喬阿姨在訓卓越:“我跟你爸爸都是一輩子廉潔奉公,兩袖清風,從來不搞這些歪門邪道,從來不為自己或子女謀私利。你可以到D市任何一個地方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誰能說得出我們半個不字。怎麼到了你手裡,就把我們的清白全毀了呢?我知道你從來聽不進我的話,總是我行我素,搞你那套關係學,你這樣下去,遲早毀在這上面——”
石燕很後悔,不該把一個戰壕的戰友供出來的,本來只死一個的,這下好了,雙雙陣亡,連個寫追悼詞的都沒有了。她想上去掩護他一下,但喬阿姨的炮火密不透風,像是碉堡裡伸出來的機槍一樣,一梭子又一梭子的子彈,打得亂石開花,火星飛濺,她想上去用胸膛堵槍眼都沒機會,只好眼睜睜地看卓越慘死。
那天就在政治課和進餐中打發掉了,她簡直不明白卓越和他媽媽怎麼能在對峙了那麼長時間之後,又親如一家地坐在一個飯桌邊吃飯,反正她是很尷尬的,但卓越跟他媽媽就像國共兩黨領袖一樣,戰場上打歸打,談判桌上還是很友好的,連姜阿姨都像國際紅十字會一樣,不管你們是那個黨派,我只管救死扶傷。
姜阿姨叫一聲:“飯好了,吃飯吧。”,另兩個就像聽見了下課鈴一樣,講課的停止了演講,聽課的離開了講堂,兩人都直奔洗手間,象兩個尿急了的小學生。
飯菜不算豐盛,但也有四菜一湯,石燕吃得很沉重,總覺得這頓飯是用卓越挨訓換來的。她很心疼他,覺得他以前沒人做飯時真是太受罪了,每個星期跑回來挨訓,就是為了吃頓可口的飯菜。她決心從今以後每天都給他做好飯好菜,讓他吃好,吃得不用跑回他媽家來挨訓。
她吃了幾口,就發現姜阿姨做的飯菜根本不值得卓越每週冒著生命危險跑回來吃,說不上“好吃”,只能算“下飯”,因為姜阿姨做菜放很多辣椒,辣得你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