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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或是埋頭抽泣,只能很晚才沉沉睡去。有時在我見到阿格麗哀蒂後便產生這種情緒,將我攪得心神不寧。但是,通常它會在傍晚時分向我襲來,就在美麗、暖和的夏夜伊始開始發起進攻。每當這時我會徒步來到湖邊,解開一艘小船的纜繩,用力划船直到我精疲力竭、全身發熱,而且不一會兒我就發現自己走回家已經變得不可能。於是,我便會來到一家小酒館或者某個露天啤酒花園。在那裡,我會品嚐各種各樣的酒,邊喝邊沉思,次日我會偶爾感覺有點病態。大多數的時候,這種令人恐懼的痛苦和自己覺得自己噁心的感覺會將我壓倒,於是我總會下定決心再也不喝酒了。但是,之後我又會走出家門,一次又一次地貪杯成性。漸漸地,由於我學會了如何在各種酒中區分它們酒勁兒的大小,所以我可以有意識地享用不同的酒了。最終,我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深紅色的韋爾特利納酒。頭一杯喝起來感覺粗糙而刺激,但是很快它就能使我思緒迷糊,感覺雲裡霧裡,於是它也變得冷靜而如夢似幻。當我接著喝幾杯,它就開始對我施展它的魔法了,它像個詩人一樣吟詩作賦。不一會兒,我就看到我自己被很多我所深愛的情景環繞著,沐浴在美好的光芒之中,我看到自己從這些美景中穿過,邊唱歌邊做夢。之後,我意識到我已走完自己的整個生命歷程。所有這一切的經歷都將自行融入到令我舒適的憂鬱當中,就如同我聽到用小提琴演奏的民族歌曲一樣,我像是知道在某個地方有某種幸福的東西,我曾經與它離得很近,而它卻與我擦肩而過。
我逐漸很少一個人喝酒,恰逢此時有了各種各樣的人陪我開懷暢飲。當我不再孤單時,酒對我的作用也變得不同了,在酒的作用下,我變成了一個善於交際的人,儘管並不是那麼生氣勃勃、熱情開朗。我感覺到了一種陌生而冷酷的狂熱。我性格中的某個部分突然之間如花般怒放,它可不是用來裝點花園的那種美麗鮮豔的花,而更像是帶刺的薊類或者蕁麻。酒讓我變得更善於雄辯,尖銳、冷酷的精神頭兒會將我攫住,讓我突然信心十足、出類拔萃、才華橫溢又善於批評。如果在場有什麼人把我惹毛了,我很快就會針對他們——起初還只是用微妙的方式,然後就變得粗鄙並且頑固起來,直到他們離開才行。自打童年時代算起,我還從來沒遇到我離不開的人或者讓我覺得非常需要的人。現在我開始用一種批判的、諷刺的眼光看待他們。我偏愛新的創作嘗試,喜歡講這種型別的故事:故事裡的人跟別人的關係總是被描繪成具有諷刺意味的,或者經常遭受苦澀而殘酷的嘲笑。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