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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
“傅總,這是福州商會那邊送來的新會陳皮,嚐嚐。”俞大太笑容溫和,“我都說了,您哪裡看得上這些,小妍偏不聽,硬是要叫您嘗。”
俞妍面色微紅,“媽,您就別打趣我了。”
俞大太笑,“這就羞了?以後啊,還有你羞的時候。”
俞家名門世代百年,向來遵循古禮。
俞大太太和傅湛坐在沙發,而俞妍等一眾小輩只能站在一側候著。
傅湛摩挲著指關節上的菩提戒指,直到茶涼,也沒多看一眼。
俞大太又去叫人換了杯熱的,親自雙手捧上,遞給傅湛,“這過幾天咱們家的家宴都已經安排的妥帖了,到時候,只等您和傅老爺子親自來一趟,好把咱倆家的婚事談穩定下。”
她雙手託得穩,一晃也不晃。
家宴?
傅湛沒接她的茶,“俞大太太辦事還真是妥帖,妥帖到連我本人都不知,原來過幾天還要來參加什麼俞家的家宴。”
俞大太臉色一變。
她放下茶盞,當即黑下臉斥責,“俞妍?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了讓你親自去找傅總再送張拜帖,你辦事辦到哪裡去了?”
角落幾個女輩偷偷抬眼,一副看好戲模樣。
俞妍低下頭,聲音輕輕,“……對不起,媽,是我的錯。”
其實,她根本就沒多少能見到傅湛的機會。
這些天也不接她的電話。
她去哪兒送拜帖?
但這些話,她怎麼能說出來?
她在家裡自小處境艱難,若不是她跟傅湛有了婚約,俞大太才瞧上她一眼,她不知又要多少年連家門都不能出,被關在永無天日的房間裡等著像商品出售一樣和其他家族聯姻。
“小媽!”
門外傳來女孩哭腔。
俞大太眉頭一皺。
站著的隊伍裡俞四太,聽出了自己女兒的聲音,慌慌張張趕過去,“哎呀,我的熙寶,這是怎麼了?誰打你了?你的腳又是怎麼回事?”
“都是譚寧那個賤人!”
俞熙哭嚎,“她扇我巴掌!還說我是野種,說小媽你是野模!說咱們俞家所有人都是清朝餘孽,就改革開放的時候給咱們全收了!”
俞四太越聽頭低得越甚。
“別說了……”
她輕咳著壓低聲音,不斷給俞熙示意,奈何這蠢丫頭根本看不清局面,還在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