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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
又一次了,她在她的哥哥這裡聽到了髒話。
譚寧就這麼被他箍著,她的視線垂落在餐桌上,那是昨晚傅湛不知道熱過幾遍的飯菜。
她疲倦的將眼皮更垂了些,整個人似乎都脫了力,一動不動。
“傅湛。”每說一句話,都要深深吸一口氣,“……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害怕。”
不單是因為他的反應。
而是他的反應,恰恰證實了她的猜測都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這些年,他揹著她不缺一刻的要把她的母親置之於死地,又擄走了她的至親,全都他媽是真的。
她原以為,自己是那個下棋的人。
但到這一刻,才發現自己本就是被人擺佈的局內棋。
他們都知道,彼此知道了些什麼,卻又默契的小心翼翼的不說出口,捨不得將這個已經被撕開了個口子的局面徹底扯開。
怕覆水難收,怕再也回不去昨天。
大概是因為發燒後的病症,譚寧的身上很痛,哪裡都是痛的,這些疼痛似乎蔓延到了心肺,麻痺她的心臟,她慢吞吞嘆了口氣,眼神空洞而麻木。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只是我親哥就好了。”
傅湛的身形輕微一頓。
好像哪年哪月,譚寧也同他說過同樣的話。
但是不一樣。
一切都不一樣。
他像是在海中被浪拍打,莫名的恐慌侵襲包圍,用盡力氣抱著她像是怕失去,卻依舊能感受到她如沙子般在他懷中流逝。
譚寧緩緩闔上眸子,一動不動。
“我們都……都先各自冷靜冷靜吧。”
她說。
傅湛卻置若罔聞,依舊緊緊抱著她。
實在太累了,身體的,精神的,大腦負荷太重,整個人像是宕機的機器,什麼也不願意想了,最後譚寧迷迷糊糊在他懷中昏睡了過去。
睡了一整個大夜,等醒來後天還是矇矇亮。
她拿起手機開了眼時間,清晨五點。
手機裡無數個未接來電,導員的,班長的,阮澄的,談易謙的。
緩緩撐著疲憊身子坐起來,家裡沒人。
拿出電話,打通,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無比:“隋陳叔,現在去博城的話,要多久。”
誰都行。
傅湛綁誰都行。
但偏偏不能是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