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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二樓。
聞延舟並不喜歡太過喧鬧的場所。
路在野開的西宮相對比較安靜他都不怎麼去,何況是這種完全屬於娛樂性質的地方。
他今晚來這兒,是邀他見面的人定的,他到了才知道是個酒吧。
他坐在卡座裡,蹺著二郎腿,沒去碰對方點的酒,口渴也只是從果盤拿了一個橘子。
手指掰開,一分為四,一瓣一瓣捏起來吃,動作不疾不徐,緩慢而矜貴。
聞延舟今天沒穿襯衫,黑色高領毛衣搭配深褐色西裝外套,在這個聲色犬馬的場所裡,絲毫沒被同化,依舊是冷漠而倨傲。
“周先生邀我談話,實屬沒必要,拆遷賠償什麼價,早就定好,幾個村落都是這麼安排,我不可能私下給你加錢。”
樓下的音樂震天響,而他的神情淡,語氣也淡,“何況這個專案還涉及另外三家公司,我一個人說了不算。”
“聞總這麼說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打官腔了是不?”
對面的男人皮笑肉不笑,“誰不知道這個專案雖然是三家合夥,但久安是聞總拉入局,沈氏一開始持股只有20,這個專案從頭到尾,都是聞總在把控。”
“至於該是什麼價,這不是看聞總願意加多少嘛,我們要的也不多啊,對聞總來說也就是一輛車的錢,給了,我們馬上搬走,一直耗著,聞總動不了工,損失也不少啊。”
聞延舟抬起眼。
這個周望,沒什麼身份,就是個“道上”的。
他煽動杏花村村民,撕毀原來談好的拆遷賠償條約,重新要價,然後從中牟利。
這種貨色,平時入不了聞延舟的眼,只不過杏花村涉及的那條人命,他懷疑跟周望有關,所以才屈尊降貴來見見他。
聞延舟勾唇,但並無真切的笑意:“我真的無能為力。”
周望收起虛假的笑:“聞總,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們要是不滿意不搬走,難道你們還敢過來強拆?”
聞延舟笑了一聲,他居然說得出“法治社會”四個字。
樓下鬧哄哄的,但鬧騰在酒吧反而是最正常的,聞延舟起身走到欄杆邊。
圓形舞臺上的DJ正將音樂進行到高|潮部分,舞池裡的男男女女舉著手蹦蹦跳跳。
聞延舟只是不想面對周望那張臉,漫不經心地掃過底下,沒想到,竟然在那個混亂的舞池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眼睛微眯。
樓藏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