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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試了又如何?還不是輸!人生在世,誰能真正背棄他的宗族?宗族是根,是安身立命的本錢,一個遭宗族指責厭惡的人,誰願與他為伍?
“世俗就是這般噁心、醜陋、現實、滿是壓迫!你想掙脫,你拿什麼掙脫?拿你的命,還是拿你岌岌可危的名聲?”
多少年了,桃鳶沒再見過眼前的男人憤怒失態。
桃家嫡長子,謙遜優雅,能文能武,國之棟樑。
那是外人眼裡的桃毓。
“阿兄,你當年,為何沒反抗到底?”
當年?
桃毓神態微僵。
太久遠的事,此刻想起來恍然有人將他敲醒。
“我不反抗……是因為我是阿孃的兒子,是你的阿兄。”
昔年熱血澎湃不肯屈從的少年,被親爹打得傷口崩裂,逃走,又被抓回,千般手段使盡,桃禛只用一句話斷了他想逃避的念。
“你不思家族長遠利益,總要想想你的阿孃和妹妹,你若廢了,走了,死了,不當這桃家嫡長,你要她們怎麼活?”
寒冬臘月,茫茫飛雪裡,桃毓蓬頭垢面,一身是血。
“我不喜歡盧家女,我不要娶她。”
“你非娶不可。”
容貌精緻的少年郎,驟然仰起頭,眼底有恨,身上有傷,最後還是在大家長冷硬決然的眼神裡低下頭顱。
大雪紛飛,少年郎的手指插。入寸深的積雪。
當時能拯救他的,是一個忽如其來的想法。
他今日的屈服,是為了妹妹今後的不屈服。
他要放她自由。
讓她成為真正翱翔九天的鳥。
可他這會又在做什麼呢?
他在勸妹妹服軟,嫁給一個瘸子?!
桃毓沒有臉面再對妹妹說一些大言不慚的話,掩面逃走。
風中隱約傳來一聲啜泣,像極了當年跪在大雪地的少年痛極發出的悲聲。
桃鳶眼眶微紅:“你又何必?”
何必回頭,何必屈服?
虎毒不食子,打斷骨頭連著筋。在世家,嫡長女的分量哪有註定要繼承家業的嫡長子來得重?
你不喜盧家女,反抗到底,阿爹再氣也會顧及親兒子的意願。
只差一步。
關心則亂。
……
桃毓哭得泣不成聲。
哭到一半,他強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