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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啟唇:“你可識得一人?”
她口中所述,分明是小道長的形容,崔玥一怔:“她來洛陽了?”
“你果然識得她。”
婦人深吸一口氣:“阿玥,這是你欠的情債,你自己去償。”
“她在哪?”
天空飄著零星碎雪,風是冷的,崔玥披著狐毛大氅出門,身邊只帶了一位負責為她撐傘的親信。
穿過芙蓉坊,再入流雲巷,她停在巷與巷的交叉口,不肯上前。
“小姐?”
婢子惑聲問道。
腳下如同紮了根,崔玥怔怔望著遠處角落縮成一團的影。
哪怕那人低著頭,她還是能看出來,這是幾月前紅著臉說要娶她的小道長。
亦是與她日夜耳鬢廝磨、顛鸞倒鳳的小傻子。
她回來了。
她真的回來了?
崔玥嫁人後死寂的心忽然活了起來,她抬起腿,又不敢上前。
這感覺太奇怪了。
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一場時日久一些的露水情緣,竟真有人惦記在了心上,為此不惜一切,拖著病骨也要捧著畫像到處找人,彷彿失落此生最重要的寶貝。
她盼著景幼抬頭,不為旁的,也好遠遠看她一眼。
一陣風雪吹來猝不及防迷了她的眼,崔玥別開臉,恰巧蹲在角落的人抬起頭呆呆地看著漫天細雪。
三月前她走時意氣風發,唇是潤的,臉白而紅,透著健康的活力,如今再見,委實教崔玥吃了一驚,心尖滾起她自己都道不清的酸澀。
怎就成這般落魄模樣了?
比嬸嬸說得還要可憐,一臉病容,瘦骨嶙峋,勉強支撐著一副骨架子苟活。
風來得又急又烈,景幼彎下腰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咳嗽聲被風帶到崔玥耳畔,她的心也跟著提起來。
咳夠了,小道長在風雪中哭出聲。
崔玥看著她哭,眼前浮現的盡是她素日純粹的笑顏,邁開步子,靴子踩在厚厚的積雪發出鬆軟的響,嘴邊有好多要問的,問你為何要回來,問你為何要當真,問什麼呢?
那股害人不淺的愧疚感已經擊中了這位冷性驕傲的世家貴女。
她懷著複雜的心緒走到景幼身邊,遞出一塊簡簡單單沒有任何裝飾的白帕。
“別哭了。”
熟悉的聲線穿過風雪而來,天崩地裂的哭聲戛然而止,那人身子一僵,猝然抬眸!
對上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