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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我聽你的話了,我回來了,”段燁霖很久沒刮鬍子,蹭著許杭的側臉,摸著他的後腦安撫著他,也安撫著自己動盪的內心,“只是,你怎麼可以做這麼不要命的事?”
許杭的臉嵌在段燁霖的肩頭,方才廝殺的所有傷口到這個時候才感知到疼,許杭哭得是那麼放肆,決堤般的眼淚,但是他也很剋制,沒有嚎啕大哭,甚至哭到咳嗽和打顫,還死死咬著下唇。
十年冰霜無一淚,始知不是無心人。但使觸情傷心處,感時花濺淚滿襟。
直到他兩眼迷離乾澀,好似身體沒有多餘的水分可以供他浪費,他才幽幽地說:“…死生契闊。”
與子成說。
這是早就說定了的事。
段燁霖一下子紅了眼眶,捧著許杭的臉,珍而重之,吻了下去。
這吻中,有微腥的血味,有鹹鹹的淚味,有淡淡的菸草味,交雜在一起,他們就站在金燕堂的門口,忘我而沉溺地交纏,不顧來往士兵的視線,也顧不上了。
這麼一遭之後,旁人的眼光算是什麼要緊。他們在用肢體去講述一些言語不能達意的心事,雖然抹著粉墨,但這次,他們都不是角色了。
等到他們終於分開,久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段燁霖想說些什麼,剛開口,覺著手裡溼溼的,抬手一看,整個手掌都被血染紅了,刺眼得很。
這隻手,剛才一直扶著許杭的身體。
他猛一對上許杭的視線,發現許杭的瞳孔微有一些散開,嘴唇也白得驚人。
一隻手摸過段燁霖的臉頰,是小心的、輕柔的,順過他的下巴,攤開的掌心接住了從段燁霖的眼中流出的一滴感動。
許杭緩緩合上了手掌,咧開嘴,用最後一點力氣輕笑了一下,那從容的神情前所未有,滿足而無遺憾。
是那種心願已了的笑意。
段燁霖的心咯噔了一下。
然後,掛在他脖子的手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軟綿綿地滑了下去,無力地垂著,左右晃動一下。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許杭就在他面前微微往後仰著脖子,如一隻被折斷脖子的天鵝,緩緩後倒。
他慌得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卻發現許杭軟綿綿的,一點自己的氣力也沒有了,而且輕得可怕,好似三魂六魄已經離體而去,只剩一副骨瘦如柴的軀殼。
最後一個動作,是段燁霖眼睜睜地看著,許杭胸膛緊繃著抽動一下,結著血痂的嘴角,又有新鮮的血液流出,脖子一歪,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