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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少了一分驚恐,便知曉自己說的那些多少起了作用,便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用沒有受傷的手牽住了她。
兩個人安靜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簡輕語突然小聲道:“我做了個噩夢。”
“嗯?”
“夢見你殺人了,手就這樣,”簡輕語將手伸出來,對著空氣抓了一把,“這樣就把人殺了,很嚇人。”
陸遠揚唇:“你害怕了?”
簡輕語點了點頭:“怕。”
“膽小鬼。”陸遠輕嗤。
簡輕語忍不住為自己辯駁:“你又不知我的夢多恐怖,如何能斷定我就是膽小鬼。”
“殺人都怕,不是膽小鬼?”陸遠反問。
簡輕語不服:“你不怕嗎?”
陸遠‘不怕’二字都到嘴邊了,對上她清澈的眼神,突然就變了:“怕。”
“所以嘛,”簡輕語輕呼一口氣,想起昨日的事仍心有餘悸,“幸好那些人改了主意,最後只拿了銀錢,也算是我們命大了。”
“是啊,命大。”陸遠語氣不明。
簡輕語蹙起眉頭,扭頭看向他:“我這張臉,是不是太招搖了些?”
以前雖然跟母親單獨住在漠北,可有寧昌侯的名頭在,即便是府尹對她們都還算客氣,她從未覺得自己這張臉是什麼麻煩,然而失了父親的庇護,才意識到太過的美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真不算什麼好事。
陸遠知曉她在擔心什麼,掃了她一眼後淡淡道:“我的女人,就該招搖。”
……這般張狂的話,恐怕當朝皇子都不敢說吧,他膽子倒是挺大的。簡輕語嘟囔一句,隨即想到自己馬上就該同他分道揚鑣了,他口氣大不大,都同她無關了。
這般想著,簡輕語鬆一口氣,又隱隱覺得不是滋味。
她輕輕嘆了聲氣,再次看向陸遠的手背,見還在隱隱滲血,頓時蹙起眉頭:“你這傷口雖然沒有傷及骨頭,可最好還是縫針,以免癒合得太慢。”
“嗯。”
簡輕語見他答應,便沒有再多說什麼,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官道上,從天亮走到天黑,總算在關城門之前,到了下一個城。
折騰了一天,陸遠手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泛紅了,他本人也開始起熱,看樣子傷口是要惡化。
傷口惡化可大可小,因此喪命也是常有的事,簡輕語心裡著急,只能一邊抱著他,一邊催促季陽快點去藥鋪。
季陽也著急得很,一路上快馬加鞭,想要儘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