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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著粗氣,良久才定住神:“阿才呢?叫阿才來。”
那宦官趕忙出去叫人,阿才不過片刻就趕到,屏退旁人,阿才揭開床帳,注意到殷臨晨額上尚存的冷汗,伸手一撫,不禁驚然:“殿下怎的還燒得這樣厲害?”
六皇子一連數日來毒藥與解藥輪著服用,昨日服下的乃是解藥,今日不該出現這樣的病症。
殷臨曜心中卻瞭然,搖頭:“我沒事,做了噩夢。”
最近本就體虛,又被噩夢驚擾一夜,高燒也是難免的。
阿才略微舒氣,殷臨曜看向他:“阿才。”
“……殿下您說。”他的神色讓阿才莫名的有些慌。
殷臨曜發白的薄唇抿了抿,落在被面上的目光一分分變冷、又沁出狠色。
“我不想再等了。”他道,“太慢了。況且如今大哥離了京,我們已鞭長莫及,再等下去不知還會出什麼變數。”
他摸不清楚父皇遣大哥出去究竟是惱了他還是為護他,若是前者一切無妨,若是後者,萬一父皇日後將兄長們一個個都遣走怎麼辦?
離得那樣遠,他沒本事除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縱使他們都不能病癒,皇位也終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阿才抑制著心驚打量他:“那殿下想……”
“夜長夢多。”殷臨晨垂眸,“不如一了百了。”
阿才一時愕住,他一直只道殿下狠不下這份心,自己是更冷血的那一個。畢竟他是全家都死了才入宮當的宦官,皇帝與旁的皇子與他更沒有關係。
未成想,殿下狠起來比他還要狠得多。
“再過三個多月……中秋,不行,太久了。”殷臨晨懊惱搖頭,“近來些慢慢辦著,中秋時必有宮宴,我向父皇敬酒的時候便是機會。”
“好。”阿才定著心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又小心詢問,“那這旁人……殿下想從何人開始?”
殷臨晨眼中恨意必出:“七弟。”
七弟比他小兩歲,卻是貴妃所出,在宮裡甚至比三哥四哥五哥都還風光些,更不曾把他放在眼裡。
他從小就嫉妒啊,嫉妒七弟一直有生母呵護,嫉妒七弟可以時常見到父皇。七弟無憂無慮地長大,總是長輩們喜歡的樣子,不像他,總被人揹後指指點點說他陰沉。
若是沒有七弟該多好?他總在想,若是沒有七弟該多好。
因為年齡相近,他們兩個才總會被放在一起比較,若是沒有七弟,他至少不會總這樣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