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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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兩個字。
司闕仔細辨了辨,知他說的是“畜生”。
司闕饒有趣味地笑了。
“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手足,你竟今日才知我是畜生。死得不冤。”司闕唇畔笑意越來越燦爛,乃至低笑出聲來,笑著笑著變成一陣斷斷續續的輕咳。他又瞬間收了笑,冷眼睥向倒地的司華。
司闕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又靜坐了片刻,身上有些力氣了,才起身離開。可沒過多久,他又折了回來,手裡拿了一支潔白的晚秋茉莉。
這是他剛剛在路邊發現的。
司闕輕嗅茉莉的鬱香,然後俯身將它放在司華的胸口。他露出一個純稚乖順的笑容來,道一句:“好眠,我的二哥。”
司華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司闕轉身離去,一步步走遠後,司華的屍體慢慢化成一汪血水,又漸漸升起白煙。不多時,連血水也不見,唯有那支潔白的茉莉仍躺在河畔,在夜風裡花瓣輕輕戰慄。
人人都道司國闕公主文采斐然,琴技更精。可只有司國皇宮少數人才知曉他最擅毒。沒有他研不出的毒,沒有他毒不死的人。他身邊的東西隨處是毒。甚至,他自己的身體就是最大的毒源。
尤家距離晉南王府不近,司闕卻徐行。又過了兩刻鐘,開始落雨,秋末的雨就算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也透著寒。
不多時,司闕聽見路邊有微弱的叫聲。他循聲走過去,在枯草堆裡發現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貓,瞧上去還不足月。小貓全身被雨水又或泥水澆透,髒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毛色。它小聲地叫喚,又怕又冷,弱小的身子不停發抖。
在它身邊還有幾隻小奶貓凍死的屍體,大貓卻沒了蹤影。
司闕用雪帕子擦了擦它身上的泥水,然後將它放進懷裡給它取暖。貓兒瑟縮抓蹭,淤泥弄髒了他的雪衣。
司闕拽了拽帷帽的白紗,為懷中的小奶貓勉強遮去傾斜的雨幕。他一邊走,一邊捏捏小奶貓的後頸,溫聲說:“咱們來比一比,看誰活得久。”
他給這隻貓取名百歲。
他可以笑著殘殺手足,也可以憐憫一隻路邊貓。
人心複雜,未開神志的獸物反倒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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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璣第二天醒來時,眼角紅紅的。她每次哭過眼尾都會留下這樣殷紅的印記許久。她在父親的書房裡將昨晚沒有處理完的事情處理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阿孃床榻,再與弟弟告別。
尤玉璣蹲在尤嘉木面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