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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健見有伏兵,手按住劍柄大喝道:“祖大壽,你想造反不成?”
祖大壽道:“不是我想造反,是袁承志逼我造他的反,兒郎們,把人給我綁了!”
在數百名親兵包圍之下,北京來計程車兵們當然不敢輕舉妄動,乖乖棄械投降,只有張東健和那旗牌官拔出佩劍來妄圖頑抗。
祖大壽把袖子一甩,背轉身去道:“綁了!”
可是耳邊卻想起兩聲火銃發射的動靜,回頭一看,張東健和旗牌官已經橫死當場,滿桂吹著火銃口的青煙道:“老祖,你想啥呢,到了這個關頭還畏首畏尾,別人可幫不了你。”
祖大壽道:“你把他殺了,不是和少帥撕開臉對著幹麼?我原想把他們綁了送回北京,大家不傷和氣多好。”
滿桂把火銃插回皮套,道:“事到如今你還想兩頭不得罪?咱們已經把南邊那位惹得夠嗆了,現在人家承諾不計前嫌,咱還想啥,唯有效死而已,德州前線的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幾百萬的番邦大軍啊,那都是給劉子光助拳來的,你覺得袁大帥能撐得住?醒醒吧我的祖老弟,世道已經變了。”
祖大壽喃喃道:“那應該怎麼辦?”
“好辦,宣佈聽從南京監國號令便是,若是北京出兵來剿,就和他們耗,反正年底之前這場仗是要結束的。”滿桂道。
“滿大哥說得在理,俺們真定府的兵都不願意打了,他媽的打了這麼多年,西夏滿清都打敗了,怎麼還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何可綱憤憤不平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大家一樣,宣佈起事了。”祖大壽咬了咬牙,終於下了決定。
真定反了,涿州反了,天津衛也反了,訊息傳到北京城,傳到德州府,袁氏父子兩人幾乎同時癱在椅子上,不過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袁崇煥想的是護著皇帝出海流亡,仿效文天祥的事蹟。而袁承志則歇斯底里狂性大發,開始了最後的瘋狂。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北方戰局已經進入尾聲,雖然真正意義上的戰役連一次都沒打過,袁氏父子卻已然是敗了,德州和北京變成兩座孤城,監國的人馬已經出現在保定了,眼瞅著大事已定,卻從北京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天啟帝禪讓皇位給袁承志,袁少帥面南背北稱孤道寡了,國號大周,年號永豐,在北京紫禁城登基之後,大封文武百官,光親王就封了十幾個,公侯更是無數,連軍中百戶都能得到一個末等爵位,爵位是有了,賞賜卻跟不上,只好縱兵搶掠,一時間北京大亂,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