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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身為宗伯,自會開宗廟,請祖宗家法,幽王后於桐宮。”
史官埋頭疾書中。
楚王商看了昭陽一眼,冷笑道:“到時候,只怕是令尹未必有此能力了。”
昭陽肅然道:“老臣知道大王說的是太子。大王,太子也是一個男人,男人總想自己作主的。他身為太子,只能依附於王后,共同進退。有朝一日他成了君王,自然就有身為君王的考量了,保全宗室血胤,亦是身為王者之職責。更何況臣認為事情遠到不了這一步,到那時如果太子登基,王后的所思所想,自然也要以太子為主,豈會為私怨而害自毀?”
楚王商長嘆一聲,用力按住太陽穴,表情隱忍。
昭陽關切地膝行一步道:“大王,您沒事吧?”
楚王商點點頭道:“寡人無事。”
昭陽平息下來,迴歸原位。
楚王商忽然坐直,在几案上取過絹帕,揮筆寫下詔書,蓋上玉璽,放入錦囊之中,再用銅印在錦囊外用印泥封口,交給昭陽。
昭陽接過錦囊,看著楚王商。
楚王商道:“寡人死後,斷不許有後妃或子女近臣殉葬,若是有人提出,你便以此遺詔節制。”
昭陽接過錦囊,下拜道:“臣肝腦塗地,不敢有負大王。”
楚王商擺手道:“去吧!”
昭陽退出。
楚王商看著昭陽退出,緩緩閉上眼睛。
誠如昭陽所言,他並不想廢后,更不想廢太子。但是,他卻不能容忍王后越來越張狂的表現。
廢后,只不過是他敲打王后的行式而已。
若是有可能,他自然是願意悄無聲息地把後宮之事,在後宮解決掉。但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身體很可能撐不過一年了,他不想造成一個在他身後動盪的楚國,也不想自己死後身邊的人受到戕害。
他就是故意要造成一種廢后的風向,讓王后惶恐,讓太子惶恐,讓王后與太子求助昭陽,再讓昭陽“犯顏直諫”保下王后與太子,讓王后與太子欠下昭陽這份大情面。此後,再讓昭陽以宗室的名義保其子孫,便是王后與太子再有什麼妄動,也不得不給昭陽這點面子。
更何況這種廢立風聲,打了王后的臉面,戕害了她的威信,便能夠讓她在新王繼位以後,不能伸手太長,也可保自己的后妃子嗣之安全。
這並非萬全之計,然而也只是他此刻能夠對王后作的最大節制。
他並不想這麼快出手,然則自那日莒姬夜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