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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金燕有病，書是暫時念不了了，金玉珍專門給程金燕辦理了休學手續。
開學這天，程金燕頭捂在被子裡哭。
報名前，程金榮背上書包專門跑到姐姐屋裡，卻沒有靠近程金燕。
肺結核傳染性強，目前沒有可完全治癒的良藥，金玉珍生怕傳染給了抵抗力差的程金榮，千叮嚀萬囑咐程金榮不要離姐姐太近。
他們這個家庭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姐，嗚嗚嗚…”十歲的程金榮跟著流起眼淚。
程金燕頭伸出被窩，擦了把眼淚，側身看著程金榮道：“金榮，別哭，姐不哭，你也不許哭。”
“嗯嗯！”程金榮點著頭，強忍著淚水，雖然沒有哭的聲音，不爭氣的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下來。
“沒出息，哪像個男子漢。”程金燕勉強笑了笑，程金榮才徹底止住淚水。
“金榮，好好唸書，長大考大學，姐是沒這個機會了。”
“吭，吭吭…”程金燕忍不住咳了兩聲。
程金榮不住地點頭，臨了說道：“姐，我去報名了。”
“嗯，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程金榮轉身就走了，看著程金榮瘦小的背影，程金燕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地流下來。
年後，春耕開始，金玉珍仔細盤算著，那六分地種啥才能賣出更多的錢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種些菸葉划算。
可又不能全種成菸葉，得種點別的，今年種菸葉人多，萬一菸葉掉價了呢？
頭一年沒幾家
人種菸葉，大都在觀望，直到金玉珍他們幾戶種的菸葉賣出了好價錢，這一年都開始跟風。
下午往田裡一走，幾乎家家在翻地，有幾家勤快點的菸葉苗都育上了。
天氣到底是漸漸變暖，每天下午時候，地裡面就像大集體勞動，社員們幾乎全在地裡了。
有人調侃說：“窩了一冬天，再不出來活動活動，人都要發黴了。”
其實說這話的，大家一聽口音就知道是誰，地道川音，還夾雜著嬌氣。
蒲媚兒家這一年多把莊稼看得淡，可又不能讓地空著，除了怕大隊的社員們笑話，最主要的是，多少種些菜自給自足也好。
蒲媚兒扛著鋤頭迎著晚霞往地裡走，迎面就碰上了金玉珍挑著一擔糞，蒲媚兒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黑女，你們家的地夠肥，咋還挑糞呀！”
金玉珍笑道：“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