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緣飛緣滅 (第4/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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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令她像今天這樣緊張與不安,連手心都在冒汗,指甲掐進手心裡,生生地痛,覺得這樣彷彿可以得到些許的力量。終於喊到她的號,沈安若猛地站起來,突然就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被看護及時地扶住才沒摔倒。
醫生測過心跳,量過血壓,觀察了她一陣子,“是緊張還是捨不得?今天別做了。這個樣子,若是做了怕是要出事啊。回去休養幾天,沒改主意的話,下週再來。”順手在已經交費的單子上重新填了日期。
沈安若銷了假,又回去上班。離新約定的手術時間越來越近時,她又開始緊張,睡眠質量更差。其實她一直害怕的是程少臣知道,他在歐洲生活過幾年,受那邊法制影響,對墮胎行為深惡痛絕,認定這是重罪的一種。若他知道,那麼她絕不可能再有機會去拿掉這個孩子。但是如今的她體力也好,精力也好,她不認為自己有勇氣與力量來留住它。留下又如何?讓它一生下來就成為單親兒,或者為了它,讓兩個人勉強地扭在一起,尷尬一生。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對誰都不公平。何況,它本來就是另一種罪惡的衍生物。很多次,她拿起電話,將他的手機號碼撥到最後一位,終於又放下。
世事難料,安若沒有想到在發生了那件事後,與程少臣的再相見會在這樣的場合裡。她正在開會,輪到她發言,靜了音的手機一直在閃,拒聽了兩次,仍然固執地再次撥入。竟然是公公病危,程少臣的司機已經在公司門口等著她,而程少臣並不在車上。
只用了平時三分之二的時間就趕了過去,但仍是遲了,她被直接送到醫院附設的靈堂,見到的是公公已經覆了壽被的遺體。周邊哭聲一片,分不清真情與假意。有人上前給她繫上黑色的孝帶,婆婆倒在靜雅的懷裡幾度哭到昏厥,靜雅的眼睛紅腫,程少卿眼睛也微紅,輕輕拍她的肩,“爸臨終前提起你。”
安若並不知道公公的心臟病那麼嚴重,兩週前她還見過他,當時他朝她笑得威嚴而慈祥,命令她儘早為程家再添一孫。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孕,只是想到她的離婚打算,面對老人時心底慚愧又不安。這位老人家對她從初見起就和善至今,思及與老人的緣分即將到頭,還曾暗自嘆息過,竟沒想到,那會是他們的最後一面。如果早知道,那天她會留得再久一些,而不是在老人的注視下匆匆走掉。
安若胸口悶到不能透氣,眼底卻是乾澀無比,再抬頭,便與程少臣對視。很久沒有見面,如此的陌生,面無表情,無話可講,彷彿初識。他的眼睛也是乾的,泛著血絲,臉色蒼白。程少卿說,程少臣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