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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其實,我在機場坐了一夜。”
距離當時也沒有多少時間,鹿照遠現在還記得清楚。
半夜的機場休息區,沒什麼人,燈光倒是亮堂堂的,照得人眼前一片白花花。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夜晚的機場更冷,像是風積蓄了一整天的力量,卯著勁兒,在晚間呼呼地刮,都刮出了嗚嗚的怪聲來。
他獨自坐著,聽著這些聲音,倒不害怕,就是無所適從。
記憶如此鮮明,但鹿照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依然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的軟弱,他聲音很低,有些不好意思,還佯裝不經意地瞥了祝嵐行一眼。
“我晚上和我媽那邊鬧了點矛盾,應該是我單方面的彆扭。於是等他們睡了,背了揹包,悄悄出來,一路打車到了機場……大晚上的計程車費都貴點,還要平常的一點五倍。”
鹿照遠自嘲地說。
這是祝嵐行曾經的猜測。
但是猜測成真,還是讓他心頭油然產生了許多不悅,有種自己看好的孩子被人欺負的感覺。
他很好地剋制了自己的情緒,問鹿照遠:“你們鬧了什麼矛盾?”
“不是什麼大事。”鹿照遠輕聲說,末了又自嘲地笑笑,“全都狗屁倒灶,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有時候就是,我……我覺得我媽不太相信我。”
兩人正躺在祝嵐行的房間裡。
房間是套房,有沙發,他們本來想在沙發上聊天,然而可能是這一趟飛行太累了,兩人見到床鋪之後,想到身體在柔軟床上舒展的愜意後,還是很默契地在浴室裡簡單洗個澡後,就一起躺了上去。
開了個頭,鹿照遠凝神一會,又突兀說:
“我媽對我並不差。”
“我家其實一直不寬裕。”鹿照遠慢慢說,“現在還好,但是早幾年,我弟弟要做手術,要吃藥,家裡捉襟見肘……你去我家看過吧?那套房子有些舊了,看著像是建了二十年以上的,對不對?但是其實,我家裡是三年前才換到這個房子來的。之前我們住的地方更小些,我和弟弟住一個屋,上下床,我爸媽的床支在客廳的角落。家裡很少有客人來,因為客人一進門,就會看見放在角落的床鋪,大家都有些尷尬。”
“還有我上小學的時候,要交一筆不低的擇校費,我媽賣了她結婚時候的金鐲子,也給我交了;還有小時候過年,我媽不捨得買新衣服,但我和我弟弟的新衣服,她總沒有落下……”
祝嵐行雙手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