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棲鳥之歌（三）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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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登門拜訪，可無論是吹捧還是暗諷都得不到迴音，久而久之便也無人自討沒趣。更何況他剋死滿門和掌門師尊的赫赫兇名還在暗地裡流傳，沒人敢用自己的生命犯險。
這一日，玄澐來到了後山祭拜師尊。他跪於墓前將自己一路所見所聞和體悟感受細細說了。末了他停下來，香燭白煙嫋嫋，風無聲吹拂。他忽地就想起了師尊拉著他閒話家常的那個午後。那時是師尊一直說，他靜靜聽。而今立場倒轉，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彷彿就這樣盤腿坐於他面前，既不回話也不點評，只是闔目淺笑，再也不會喚他澐兒……
他的心猛地刺痛，彷彿當日那空洞又倏然裂開，裡頭鋪天蓋地的悲苦翻湧而出，告訴他，其實它們從未離開。然而這一次再也無人替他葉落如雨，哀哀哭泣了。
玄澐站起身，不由自主地來到那棵石上靈木下。過了近百年，這榕木依舊長勢極好，樹冠盈天，鬱鬱蔥蔥，除了又添了不少氣生根外，似乎一切照舊。但是它沒有對玄澐的到來做出任何迴音。沒有迎接，也沒有注視。就像過去的那段歲月都是玄澐獨自一人的幻夢，鶴榕緘默而立。唯有風吹樹梢的嗚鳴聲與玄澐作伴。
連你也不在了嗎……
玄澐體會著胸中又裂開了一寸的空洞，靜靜闔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