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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人不揭短啊,我活這麼大就燒死一棵七心蘭你怎麼翻來覆去提個沒完!”
“是,七心蘭你只燒死了一棵,那白水仙呢?金葉欒呢?醉魚草呢?紅葉椿呢?……”
“你……”
兩人開始嘰哩哇啦的拌嘴,蕭景睿有意躲開了一些。剛才言豫津隨口提起雲飄蓼,他雖然面上未露,心中仍是一陣痛楚。只是高堂尚在,親友牽絆,為免他們掛心,不能任性地沉溺於情傷之中,一陣黯然後,還是勉強振作了精神,展目遠眺四野風光。
謝弼為人心細,嘴上吵著,眼裡還是看到了哥哥的情緒變化,忙向言豫津使個眼色,道:“你不是說上次去黔州很好玩嗎?遇到什麼趣事,也講給我們聽聽。”
言豫津雖然性情疏闊,卻也不笨,立即反應過來,笑呵呵拉著蕭景睿:“對對對,我一直想跟你講來著,你都沒空理我。跟你說哦,我遇到一個大喇嘛!”
蕭景睿性情聰慧,如何不知道這兩人的用意,當下也扯開一個小小的笑容,道:“是,那一定有趣的緊,你快講吧。”
言豫津拉開架勢,正準備口若懸河,突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遠方。
“那是什麼?”謝弼也伸長了脖子向同一方向看去。
一行數十騎正從曠野間穿過,一個個騎姿英武,馬勢如龍,當先一柄大旗迎風招展,黑底旗面上一隻銀鷙躍躍欲飛。
“那是大渝的使者。”蕭景睿神色一凝,沉聲道。
提起大渝,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雖然他們都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公子哥兒,但畢竟出身貴族世家,時局如何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對於十二年前本國與大渝之間那場最終以平局結束的慘烈戰事,他們都還保有一些還算清晰的記憶。
“大渝來使,終究是要和親麼?”半晌後,謝弼才慨嘆一聲,“希望不要是景寧表妹。”
言豫津也愣了片刻,突然一甩頭,道:“不說這個了,我們走吧。”
其他兩人也知道這是國政,談之無益,當下也都緘了口,默默催馬前行。
中午打尖的地方是一處不大不小的縣府,入得城來倒還熱鬧,下來牽馬步行,一邊逛一邊找酒樓。謝弼走在最前面,突然看見一幢兩層樓房,修得極是精緻,門前還挑著一面布幡,繡了個“酒”字,忙叫道:“你們過來,看這樓的樣子,多半是本城最好的酒樓了,我們去坐坐,真是餓死了。”
這個建議並未受到異議,三人一起來至樓前,定晴一看,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