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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燈火看,她嘴唇都凍紫了,抽泣著囁嚅:“十二爺,我對不住您吶……”
他沒言聲,拉她站起來,淋漓的雪沫子掃掉一些,解下大氅把她包了起來,“好好的,聽話。”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盤旋,這樣的處境裡,有他陪在身邊,尚可以緩解她的痛苦。哭久了,頭有點暈,人晃了晃,被他攬進了懷裡。他在她背上輕拍,說:“都過去了,會好的。以前能活下來,以後也一定能。”
十二爺的懷抱很溫暖,她靠著他,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都沒去想。他的氣息包裹她,彷彿一直存在在記憶的最深處,陌生又熟悉。她拱了拱,把臉埋在他胸口,從來沒這麼靠近過,卻又覺得那裡應該就是她的家。說不清,宿命一樣的東西,她有她的期盼,可是十二爺這麼好的人,自己和他走得太近會帶累他。一位王爺,紆尊降貴遷就她,已經是她的造化了,她還敢奢求什麼?
眷戀,但是得知足,依偎也就是一瞬,她推開他,往後退了一大步,跪下深深頓首說:“奴才糊弄您和七爺那麼久,是奴才私心作祟,剛才筆帖式查了檔,說我哥子們都沒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喉頭哽咽,她幾乎說不下去,調整了下才又道,“回頭我就去向七爺招供,七爺要打要罰,全憑七爺的意思,就是要我以死謝罪我也認了,誰叫我不成氣候呢。可這之前請十二爺寬限我,讓我到阿哈營裡去,我自己去找一過兒,我得問問他們一塊兒的人,萬一裡頭有隱情呢,萬一我哥哥們趁亂逃了呢……說不定是陶太監為了交差隨便敷衍,其實他們沒死,在哪個地方活著也不一定。”
他自然要替她達成心願的,都到這兒了,事兒辦不成,她心裡永遠是個結,一輩子揪住不放,往後的日子沒法過好。他把她拉起來,替她緊緊大氅道:“七爺那裡還糊塗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同他說,越少人知道越好。家裡人不在了,你還有自己的日子,再頂著沐小樹的名頭,往後不方便。我來想法子,先穩住了,你的戶籍調到我商旗去,自己心裡有底,將來婚嫁都好說話,不至於臨時出岔子。”
說起婚嫁定宜有點尷尬,她沒考慮過這些,但是想起師父,又覺得自己這種至生死於度外的想法很對不起他老人家。她答應以後孝敬他的,死在長白山上,糟蹋師父的希望和心血,她可不就是個白眼狼麼!
“謝謝十二爺。”她做了個揖,“我這號人,不敢想以後的事兒,我就這麼混著,過一天算一天完了。我該著您的情兒,打算得再好,不一定能還上,但是我一輩子知道自己欠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