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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了,這樣也能忍?!
藍忘機將他拎入靜室,直奔內間,“咚”的一聲,摔在榻上。魏無羨被摔得哎唷一下,一時爬不起身,本想嬌嗔幾句,瘮他一身雞皮疙瘩,抬眼一瞄,藍忘機一手提著避塵劍,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看慣了藍二公子束著抹額和長髮、一板一眼、一絲不苟,這副烏髮微散、薄衣輕衫的模樣倒是從未見過,魏無羨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拖來摔去一番動作,藍忘機原本緊緊合著的領口也扯開了些,露出了明晰的鎖骨,和鎖骨之下那片深紅色的烙印。
一見那枚烙印,魏無羨便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枚烙印,在他還沒有成為夷陵老祖之前,身上也有一塊。
而此時藍湛身上的這塊,無論是位置還是形狀,都和他生前身上的那塊毫無二致,不由得他不眼熟、不奇怪。
而奇怪的不單止這烙印,還有藍湛背上那三十多道戒鞭傷。
藍湛年少成名,評價極高,乃是最最正統的仙門名士。要罰他,只能是他的長輩。可藍湛從來都是姑蘇藍氏引以為傲的雙璧之一,一言一行,更是都被諸家長輩視為仙門優秀子弟標杆。究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受這麼重的罰?
那些傷痕一看就是往死裡在打,而戒鞭痕一旦上身,這輩子都沒辦法消失,為的就是要讓受罰者永遠記住,永不再犯。
順著他的目光,藍忘機微微垂下眼簾,順手拉了拉衣領,遮住鎖骨,隱去傷痕,又是那個冷若冰霜的藍忘機。
這時,一陣沉沉的鐘聲從天外傳來。
藍家家規嚴苛,作息嚴謹,亥時息,卯時起,這鐘聲便是督示。藍忘機凝神,聽盡了鐘聲,對魏無羨道:“你就睡在這裡。”
不給魏無羨答話的機會,他便轉入了靜室的隔間,留魏無羨一個人歪在榻上,心中迷茫。
並非沒有懷疑過藍湛猜到了他是誰。只是這懷疑於情於理都不通。
獻舍禁術既為禁術,必然知之者甚少。而流傳下來的多是殘卷,無法發揮作用,長此以往,信之者更少。莫玄羽那純粹是歪打正著加狗屎運才用一個咒文和儀式都沒做全的殘陣召回了魏無羨。姑蘇藍氏這種家訓“雅正”的仙門望族,自持身份,多半不屑於瞭解這種歪門邪道。藍湛總不能憑他吹的那段破笛子就認出他。
他自問生前與藍湛並沒有什麼銘心刻骨的交情。雖是同窗過,歷險過,並肩作戰過,但從來都如落花流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且因天性使然,他們的關係絕不能說好。藍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