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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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距離敬一亭不遠, 三個人在大槐樹下,周圍靜謐無聲。
祁雲崢說完這句,便先行往回走,裴晏卿有些擔憂的看了江眠月一眼, 江眠月像是感覺到什麼, 回過頭朝著他淺淺笑了笑, 頷首以示告別。
江眠月站在祁雲崢側後方,以為這個角度祁雲崢看不到她的動作。
可祁雲崢卻忽然間停下腳步, 江眠月剛剛回頭, 一時反應不及,差點撞上祁雲崢的胳膊。
“江監生還有話要與他說嗎?”祁雲崢緩緩低頭看她, “若是還未說完, 我可以在此處等著你。”
“不, 不是,沒有。”江眠月慌忙搖頭, “不勞煩祭酒大人。”
祁雲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繼續往前走。
槐樹下, 裴晏卿靜靜看著江眠月跟在祁雲崢的身後,祁雲崢雖步子大, 卻似乎刻意放緩了速度,江眠月勉強能跟上他的腳步。
二人在路上不發一言, 江眠月攥著那竹書算表, 心中有些緊張。
有事與自己說?祁雲崢居然還特意出來尋自己?
江眠月正疑惑著往前走,一抬頭,便看到敬一亭東廂房的窗戶, 正對著剛剛自己與裴晏卿站著說話的那棵大槐樹。
也就是說……剛剛自己與裴晏卿說話的過程, 可能都沒逃過面前這人的眼睛。
江眠月頓時有些心虛, 國子監一向禁止男女監生私相授受,之前陸遷被鞭打,自己被罰禁閉也是因為如此。
雖然自己與裴晏卿絕非此等關係,但是剛剛兩個人站的較近,若是遠遠看著,確實容易令人產生誤解。
祭酒大人會不會是誤解了?
可若是誤解了,要處罰,應當也是兩個人一塊處罰,為何只叫上她一個?
江眠月心中忐忑,更加不安。
想得多了,江眠月便有些忍不住,還未到敬一亭東廂房,她便站住腳步,開口道,“祭酒大人,若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找學生,學生可以解釋……”
祁雲崢站住腳步,淡淡的看著她。
她拿出那張算表,解釋道,“我與裴晏卿並非那種親密的關係,方才真的只是在跟他請教算表的用法。”
“哪種親密關係?”祁雲崢反問道。
江眠月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些許不滿,她心中一顫,看向祁雲崢,祁雲崢卻也正看著她,一瞬間的暗潮湧動,卻即刻被什麼猛然壓下,他緩緩垂下長睫,遮住了大半的情緒,聲音也十分平和。